順著導航儀開了許久,天慢慢的黑了下來,車子越走越慢了,我有些奇怪的踩了一下油門。
車卻反而停了下來,我心內一驚,左右看了一下,卻發現指示燈上顯示沒油了。
心內暗罵了一句,我靠,沒油了。
打開車門,在周圍巡視了下,四周都是山,這得去哪個破地方找汽油啊,放眼望去,連房屋都少見。
心內一驚,快速轉身來開車門將自己緊鎖在裏麵,我掏出手機哆哆嗦嗦的打電話給周星星,對方顯示無人接聽,我心內絕望一片。
我這是挖了個坑,將自己給埋在裏麵了,造的什麼孽。
我來回巡視著手機裏的電話號碼,卻發現沒有一個可以求救的,我媽至少就是第一個pass掉的。
才和老太太冷戰一天,現在就找她求救,太沒麵子了,而且我還沒原諒她呢,不行,不能找她。
我的眼睛定格在屏幕上秦深的名字上,直覺上,就將他否定了。
就算我今天暴屍荒野,我也不會找他求救。
心內忽然悲哀一片,我是活的有多失敗,在這樣關鍵時刻,竟然一個人也找不上。
眼看天越來越黑了,我心內也涼的差不多了,在車內坐了幾個小時,直到天完全變漆黑,看了一下時間,顯示的是十點半。
車子內靜的可以聽見鬼叫,我忽然想起午夜出租車裏麵的某個片段,仿佛周邊空氣都變得陰森森的。
我記得當時看這部鬼片時,是周星星騙我看的,為此看完後我三天三夜沒睡著,差點和周星星割袍斷義了。
今天卻在這荒郊野嶺的,一個人待在車內,感覺全身寒氣逼人。
現在也顧不得麵子不麵子了,掏出手機,剛想打電話給我媽,一個電話便打了進來,尖銳的鈴聲嚇的我就是一彈,也沒看誰,隻要是人,我趕緊按了接聽鍵。
剛想開口,秦深的聲音就從電話那端傳來,他問我,“你現在什麼地方。”
在危機時刻,我忘了和他的恩怨,便從車窗裏看了出去,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見,我帶著哭腔道,“我怎麼知道在哪個破地方啊!都是樹,什麼東西都沒有。”
秦深說,“你好好看看。”
我說,“說了什麼都沒有!你到底讓我看什麼啊!”
秦深並沒有因為我的口氣不善而掛電話,反而是在電話那端尋常詢問我道,“你等我,手機有定位儀嗎?”
我說,“有。”
他說,“不要掛電話,坐在車內不要動,也不要出去,聽見了嗎?”
他淡淡的聲音仿佛帶著讓人安心的魔力,我忽然為自己剛才不耐煩的語氣,有些後悔,剛想說知道了,就被車窗外使勁敲打的聲音驚的坐了起來,頭頂上車頂,我伸出手感覺捂住自己的痛呼。
我借著手機的點點光線看了出去,見是一個喝得七倒八歪的幾個醉漢在使勁敲車門。
我還來不及反應,電話就傳來秦深的聲音道,“怎麼了,什麼東西響。”
我整個人猶如虛脫般,愣愣的坐在車座上道,“秦深,你在不來,我死定了。”
他大概已經猜出發生了什麼時,因為窗外幾個醉漢,罵聲清晰的傳進了手機裏。
他命令道,“車門關好!”
我顫抖著聲音道,“關好了,你快點來,我怕。”
秦深似乎第一次聽見我用這樣柔軟的聲音和他說話,他在電話那端沉默了很久,而我根本沒去想那麼多,死死縮在車的一個角落,三個醉漢依舊不罷休的使勁在車外敲著車窗,我生怕他們將車窗敲碎,爬進來。
劫色?還是劫財?我陷入了自己想象中的恐慌,秦深在電話裏和我說著話,我不知道他都說些什麼。
整個人都陷入在莫名的恐懼中,手腳冰冷,眼睛死死盯著車外的情況,那幾個醉漢手裏拿著空酒瓶。
我看見其中一個舉著酒瓶就對著車窗砸了下來,一聲巨響,在我耳邊炸開了花。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竟在這個黑夜顫抖地不能自己,我他媽是倒了幾輩子的黴運。
黑色的車窗一聲悶響,車窗沒壞,卻有裂開的跡象,我心裏更加害怕了,秦深還是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我第一次厭煩他這麼多話,我說,“秦深!他們砸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