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初有點傻眼,怔了怔,趕緊把菠蘿放回食盒裏蓋好,“那我可不敢從大將軍和未來皇後嘴裏搶食,趕緊還回去吧。”
“這都帶來了……”
“那就再帶回去唄。我是腳趾頭傷了,又不是感冒發燒,有沒有水果吃對腳趾頭能有多大幫助?”
許陸打開食盒把點心拿了出來放在桌上,又端詳了幾眼那些水果,想了一會後說道:“頭兒,要說咱們大人對你是真不錯啊!”
“嗯,他那人是還不錯,沒什麼官架子。”
許陸擺手,“哎,我不是那個意思。”他壓低了點聲音,問道:“頭兒,你就不覺得蔣大人對你挺特別的嗎?”
“哪特別?特別喜歡跟我鬥嘴倒是真的。”夏初嗬嗬地笑著。
“你說,要是我受傷了,蔣大人會給我送點心送水果嗎?”許陸問。
“我是捕頭嘛。”
“上個月司錄白大人犯了胸痹,差點過去,蔣大人也沒這麼上心啊。”
“他跟白司錄不太熟嘛。”
許陸側眼看著她不說話了,神情略帶了一點鄙夷,仿佛在看一根木頭。夏初叩了叩桌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麼?不是號稱江湖兒女嗎?說話這麼不痛快。”
許陸湊近了一點,道:“我跟劉起劉大人私下裏聊過,他跟我的感覺一樣。”
“什麼感覺?”夏初詫異地看著他,“你跟劉起?你們倆有感覺了?!”
“不是!”許陸拍了拍腦門,歎口氣,“唉,算了……”
夏初捏了塊點心放在嘴裏,細嚼慢咽地吃完後才瞄了許陸一眼,說:“許陸,我覺得你不是這麼八卦的人,今天你說這亂七八糟的一堆,是劉起讓你問的吧?”
許陸被她看得心裏一驚,咽了咽唾沫,“頭兒……,要不,你把這事兒忘了吧,當我什麼都沒說。”
“當然。這種廢話我記它做什麼呢?”夏初垂眸笑了笑,語氣卻嚴肅了一些,“今天我就當什麼都沒聽見。許陸,不要在背地裏編排大人,不管是跟誰,蔣大人是個好人、好官,他不擺官架子不等於你們可以對他不尊敬。”
“頭兒,我沒有……”
“記著就行了,這事兒不說了。”
許陸默默地點頭。他聽得出來,夏初有點生氣了,這讓他頗感意外。平日裏,許陸看夏初與蔣熙元吵吵鬧鬧的,沒想到她私下裏會這麼護著蔣熙元的名聲。
“說正事兒吧,你調查的結果如何?”夏初把點心往許陸麵前推了推,又給他添了茶,恢複了一貫的模樣和語調。
許陸調整了一下情緒,說:“喻家的情況倒不是很複雜。喻溫平是他那一輩兒唯一的男丁,上麵有三個姐姐。景德元年,也就是二十二年前喻溫平娶妻向氏,兩年後得子喻示寂。向氏有孕期間,喻溫平收了個通房,是向氏的陪嫁丫鬟,叫蘭燕兒。蘭燕兒被收了房之後,沒兩年也生下一子,叫做喻示戎,今年十八歲。”
“向氏有孕期間收通房?”
“是的,後來蘭燕兒生了兒子後被抬做了妾。向氏六年前過世,兩年後喻溫平娶了續弦夫人,也就是曹雪蓮。”
夏初手扣桌沿想了想,“那喻家的兩個兒子,對曹雪蓮這個繼母是什麼看法?”
許陸猶豫了一下,實話實說道:“這個……,我隻是查了喻家的家庭成員、關係,至於他們之間相處的如何還沒來得及展開調查。”
“喔,抱歉。是我問的有點多了。”夏初對他笑了笑,讓他別介意,“喻家就這些人?”
“嗯,比較簡單。百草莊的管事姓王,那天我去百草莊,接待我的就是王管事。他是當年跟著喻家老爺子走南闖北過來的,喻溫平不在的時侯,就是王管家與喻示寂一同打理莊子和廣濟堂。”
夏初聽到這裏,不禁笑了起來,“這還簡單?”
“這還不簡單?就這麼幾個人而已,喻家人丁不太旺。”
夏初點了點許陸,心說你一看就沒讀過宅鬥的小說,男人思維,太直線了。她跳著腳到桌子旁邊拉開抽屜拿了紙筆墨出來,又跳著腳回來,往桌上一拍,擼胳膊挽袖子,“來,我給你分析一下。”
“頭兒,你說我寫。”
“去!我又不是手受傷了。”夏初轟開他。
許陸悻悻地收回手,默默地想:夏初這兩筆字啊!他就算手傷了都寫不到那麼難看。自己這上司秀氣又聰明的,怎麼這字就成這樣呢?真讓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