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雙手狠狠推開蕭如月,衝著她大喊:
“走開呀,賠錢貨!”
蕭如月肚子本就到了月份,人又瘦弱,這麼一推,整個人直直向門口倒去。
“啊—”
蕭如月發出尖叫,蕭氏出手太快,她根本來不及反應,隻有憑著本能雙手抱住肚子。
孩子!她的孩子!
電光火石間,花尋雁一個閃身穩穩當當接住了蕭如月。
待蕭如月整個人站定之後,花尋雁二話不說又衝到蕭氏麵前狠狠又扇了一巴掌。
“她肚子裏還有你的外孫啊!”
花尋雁這第二巴掌比剛才又多了幾分力,蕭氏被打得直在原地轉圈圈。
蕭如月見母親這樣,想起剛才種種,心中更是難以言喻的痛苦糾結。
自她嫁人後,老張從沒吼過她,更別說推她,此時被自己的母親狠推了一把,十分不是滋味,同時還有一個結也在心底裏默默地鬆開了。
相伴二十餘年,當作高山般仰望的母親,此刻卻不如身旁毫無血緣關係的花尋雁。
“你們……好呀!一個賠錢貨,一個倒貼錢,兩個聯合起來欺負我這個寡婦是吧,我現在就去找裏正,我……我讓你們浸豬籠!遊街!”
清醒過來的蕭氏捂住左右臉,放下狠話,佯裝扭頭就要走。
她此刻可不敢說休妻的狠話,要是真讓外人把自己的兒媳婦休了,上哪兒再去找這麼一個便宜的倒貼貨?
花尋雁對蕭氏的威脅無動於衷,誰真敢讓她浸豬籠試試?
沒想到蕭如月卻緊張地拉住了蕭氏,苦苦哀求道:
“娘,你別去找裏正……女兒求你了……”她蕭如月已經嫁人分了家,裏正不會對她怎樣。
可是弟妹是蕭家人,裏正是白家人,又和蕭氏交好,他們肯定不會放過弟妹的。
聽見蕭如月的求饒,蕭氏得意地仰起頭顱,仿佛終於等到這一刻,“求我呀?也行,不過我這被你倆都快氣死了,要點診費是應該的吧?”
“大姐,你別求她!”花尋雁將蕭如月拉到身後,這個蕭氏,今天隻給兩巴掌都是便宜她了!
蕭氏見花尋雁護崽子的模樣,冷笑了一聲,心道:你花尋雁再怎麼厲害,能比得上我這個親身母親?
過兩天我隻要到蕭如月那裏再哭窮賣慘幾句,那蕭如月還得乖乖給我送肉送魚回來!
“知道你也拿不出什麼錢來,這不,剛才鐵匠托我帶給你的銀鎖……”蕭氏邊說,邊從破布兜裏掏出一個小銀鎖,在光下亮閃閃的。
她本因為打馬吊輸了錢鬱悶著,正好又遇上鐵匠托她帶銀鎖回來,看見這鎖,心中更加鬱悶憤恨!
沒錢給弟弟建房子,卻有錢弄個這破鎖!怒氣衝衝地回家來,看見這倆妯娌親密的樣子,嘴上隻想狠狠刻薄幾句才解恨。
“娘……那是……那是老張攢了好久……”蕭如月咬了咬嘴唇,她明白,蕭氏是想要這鎖。
“你把鎖還給大姐!”花尋雁伸手去奪,她上一世指定是戀愛腦晚期,否則沒法跟這麼個奇葩婆婆處這麼久。
她擼起袖子,決定跟蕭氏火拚一把,卻沒想到蕭如月在背後緊緊拉住了她。
“弟妹,我不要那鎖了,不要了……你們不要再吵了……”蕭如月哽咽哀求道。
孩子出生,她本隻想置辦個鐵鎖就行,是丈夫堅持要給孩子置辦銀鎖,於是早出晚歸去鎮上打工幾個月他才攢下這麼一個銀鎖。
此刻,蕭如月隻當花尋雁還是之前那個唯唯諾諾不敢出大氣的小媳婦,害怕後麵蕭氏再折磨她。
如果一個銀鎖能換得花尋雁後麵的寧靜日子,那咬咬牙,給就是了。
“弟妹,你今天能為我出頭,大姐已經很開心了……不要再為了我……”
這是實話,蕭如月沒想到平日裏說話聲比她還小的弟妹,今天居然這麼勇敢,甚至當那一巴掌打在蕭氏的臉上時,她心裏還有種莫名的感動。
蕭氏見蕭如月將花尋雁拉住,心裏得意極了,心想,還是自己的女兒最向著自己啊。
舉起銀鎖衝著倆人揮了揮手,腳下生風一溜煙就跑了。
今天的花尋雁不正常,等她馬吊打痛快了,再回來好好收拾她!
【給銀鎖還是不夠的,怎麼辦?宿主已經徹底得罪婆子媽了!】
【要怎麼討好蕭氏呢?有啦!明天蕭氏又要和李大叔幽會偷情,宿主不要像以往那樣拒絕把風,明天主動點去把風守門,蕭氏肯定會開心的!】
花尋雁聽見討好,得罪的字眼時,恨不得把渣渣從自己的身體裏揪出來,不過聽到後麵的話時,嘴角上揚,胸有成竹地看向滿臉淚痕的蕭如月。
明天,指定讓蕭氏度過“開開心心”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