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環繞的山腳下,南行買糧的精兵已經走到了晉國地界。
陸霽已經從眼線那邊得知老皇帝的命令,對獲得糧食的途徑並不指望和平交易,沿著腳下這條路再走六十裏,就到了第一座大城——宜都。
那裏有晉朝抗擊大魏的勇將馬圭,城池有八萬士兵守衛,是老皇帝給大魏的第一個下馬威。
陸霽打算先借他們練練兵,匪賊打了,也該上戰場陣陣地結合戰術操練起來。
宜都東南西北四個大門將兵力分散成四份,其中北門兵力最多,東西次之,南門最少,陸霽打算在東門幹擾一波,等敵方援軍靠近時,立即撤離,最後再殺個回馬槍。
第二日午時,駐紮在不遠處的山林裏,陸霽讓人挖陷阱,他坐在糧車上查看家中收集的消息。
鬼醫死了,他不意外。
係統這是在警告想要出頭顯耀的人,亦是在讓某些人提防身邊的危險。
危險可能是陸霽這種跟係統作對的人,也可能是不滿足的貪欲之人。
不得不說,這樣一來,他想要找到那人的難度更難了。
頭腦全速運轉,額頭開始發燙,渾身體溫上升,陸霽大口喘息,手掌撐在地上凝視,思緒停滯。
“郎君。”
丁當不敢過去攙扶,把另一個服侍的人叫來,兩人把附近的士兵都揮退,怕郎君發瘋傷到他們。
“好久不發病了,還當已經痊愈,沒想到在路上發作了。”
“我就帶了一顆藥,吃完就沒了。”
“先不吃吧,要是郎君發作起來,咱們就輪流帶著他在林子裏轉圈。”
陸霽雖然精神紊亂,但外界的話還是能聽清的,壓抑許多,舌抵著上顎,從牙關裏擠出幾個字對這兩個蠢貨說:“把我...包袱裏...香囊...拿出來。”
丁當趕緊去拿,看到一個針法還不如他的香囊,嘴角抽搐幾下,忙不迭地送到郎君鼻下。
這個香囊還殘留一些安撫的荷爾蒙氣息,陸霽呼吸了會,緊繃的精神才軟和下來,而上麵隻剩下幾不可聞的一絲絲。
陸霽想這次回去後,再找她要一個,不然以後是真離不開她身邊了。
他的精神和基因都選擇了他,連情感也是。
被揮退的士兵起疑,看陸霽走過來就問:“將軍,我們何時才能買到糧回去啊?家裏人都等著呢。”
陸霽側目:“把投石器安裝好,今晚夜裏炸開城門,我去北門把場麵攪亂,你們去糧倉的位置運糧。”
士兵不能理解:“您一個人?”
陸霽直視:“有些事,不必知道得太多,你們隻管把糧食運走原路返回,我會追上來。”
當夜,陰雲密布,不見月。
城牆的守衛從陸霽上路那天開始加嚴,直到今日已經七日,還不見半點消息,大家都開始懈怠起來。
點完明火,就靠在城牆跟睡覺,旁邊的人有樣學樣,睡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