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位於這九州大陸最北麵,百裏連綿的山峰長年被冰雪掩蓋,千裏之內難覓人跡。
漫天飛舞的雪花從天而降,把大地收於他的懷中,位於鬼穀入口處,一座如刀削一樣平整的石峰高高地聳立,在那百尺的石壁上深深地刻著:“鬼穀之地”
在石壁的最頂端處,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正盤腿坐在上麵,他將身子縮在那貂皮大衣之內,僅僅露出兩隻眼睛。
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雪很快又將他重新包裹住隱沒在這千裏雪山之中。他的那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遠方看,沒有人知道他在這裏呆了多久,也沒有人知道他在這裏等著誰。
“師傅……!”
當一個身穿貂皮大衣的老人出現在他的眼前時,隨著他那激動的聲音叫起來,那被少年拖得長長的聲音在山穀內久久回響著,雪仿佛也因為他的聲音而顫抖了起來。
少年看著老人的歸來,不停站在石壁上向著那老人不停揮動手,他像在擔心著別人看不到他一樣。
老人的他那沉重的腳步踏在在這一片已經深到了膝蓋的雪地上時,顯得有點吃力,看著對著他揮手的少年時,他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少年縱身從這百尺的石壁上跳了下來,他的身影如同一隻雄鷹直衝而下,他臉上無法掩飾他的內心的興奮。
“你又跑到上麵去了,小心摔死你?”
“師傅不用擔心,摔不死我的。”
少年上前去扶住了鬼王,在這一片千裏封雪的地方,鬼王和他可能是這裏唯一的人類,十天前他還沒有睡醒的時候鬼王就已經離開了,隻是留下隻字片語,昨天他實在呆不住了,所以在這石壁上麵足足等了一夜,上天不負他所望,今天終於讓他等到了師傅的歸來。
“你要記住,死得早的人總是那些自以為是的人,你如此的狂妄,往後你……”
老人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胸口一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鮮血噴在白雪的地上,更加顯得鮮豔。
少年看著雪地上的鮮血,看著臉色蒼白的師傅,他一下子傻眼了,血跡讓他的心開始緊張了起來,他的目光開始在老人的身上尋找著一切可以看到的傷痕。
“師傅,你怎麼了,你傷著那裏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少年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他那帶著近乎要哭出來的語調問道,在他看來師傅早已經是天下無敵,他不想明白到底是誰傷了他。
老人沒有回答少年的話,反而急著回頭看了看自己走回來的路,他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他用著最後的真氣護住了自己的心脈,就是希望可以回到這裏來見趙帥一麵,而就在他隱約感覺到自己的真氣越來越弱,他也知道自己的傷勢在加重。
“小帥,先別問這麼多,我沒事,我們快點回去。”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殘血,故作輕鬆地說道,但是就在他想將那的一隻深深陷在雪地時麵的腳給抽出來的時,他感覺到頭一暈,人就要倒了下去。
“師傅,師傅,你怎麼樣了?”
趙帥馬上扶住了鬼王,當從師傅的身上找不到一點點的傷痕,當他觸及到鬼王的身體時,他知道自己師傅這一次受的傷是非同小可。
“走吧,回去再說。!”
被趙帥挽扶著的鬼王看了看那一條通往山洞的路,他突然感覺回去的路很長很長,讓他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趙帥聽著老鬼這樣說,他沒有過多的追問,他馬上背起了老鬼,飛奔在這一片雪地之上,直向著雪山頂峰而去。
趙帥背著鬼王回到了山洞之內,並他放在那木床上,床上的幾件獸皮將木床的冰涼完全隔斷開來。
“師傅,師傅,你快醒醒,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誰把你打成這樣的。”趙帥跪在那石床邊上,緊緊地拉著老鬼的手,他的淚水不自覺地留了下來,他剛剛沒來得及細問,現在看著躺在那石床的上麵的老鬼一動不動的,他的內心開始害怕了起來。
“別哭,讓人看到會丟我鬼王的臉。”
鬼王慢慢地張開了他那一雙很沉很沉的眼睛,看著眼前那淚水鼻涕一起流出來的趙帥,鬼王的臉有點不高興地說道。
“師傅,你好好躺著,我去生個火。”趙帥感覺到了師傅手的冰涼,他抹了一把淚水,站了起來。
看著在一邊忙著生火的趙帥,鬼王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他的緊鎖住的眉頭一下子鬆開了。
而就在他試著去提氣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身上真氣開始外泄,他知道自己的經脈再也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