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任寒的每一天
“我輸了,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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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同所的這段經曆除了為葉書左手手腕上增添了一道鮮豔的疤痕外還給他帶來了另一件重創,那就是性功能障礙。
這件事起初隻有他自己知道,到後來不得已告訴了父母為他安排的結婚對象。
自出院之後葉書鬱鬱寡歡,曾一度患上嚴重的抑鬱,看了好幾個心理醫生也沒有結果,直到有位醫生建議讓他結婚生子,改變一種生活方式和環境也許對恢複有幫助,所以他的父母便把所有精力放到為他尋找結婚對象上麵。
那段時間葉書幾乎每周都會見上三五個姑娘,他不願結婚更不願欺騙她們,既然阻止不了他父親的安排,他便在每次見麵時都把自己喜歡同性這件事實話實說。
基本上大部分姑娘在聽到這句話時臉上都會露出嫌惡的表情,然後生氣地走掉,直到苗月這裏的答案出乎意料。
“你說什麼?”葉書有些震驚和不解地看向對麵坐著的人。
苗月長得很漂亮,穿著一身素淨的碎花白裙,烏黑及腰的長發散落在後背,整個人看起來淡雅文靜,但她的眉目間卻透露著一股非同一般的野心。
她淡定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後抬眼看向葉書,微微笑了下說:“我不在乎,無論你喜歡男人女人,這個婚我結定了。”
“為什麼?”葉書一臉不可置信,“你難道就不希望找一個互相喜歡的人結婚嗎?”
苗月嗤笑了聲,反問道:“互相喜歡能當飯吃嗎?互相喜歡能幫助我家的生意起死回生嗎?”
“愛情,是這世上最廉價最微不足道的東西。”
此次相親結束之後,意料之中的女方對葉書很滿意,向葉家表達願意結婚的意願,葉書母親便開始興致勃勃地籌備婚禮,全家上下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慶的笑容,裏裏外外忙忙碌碌,卻沒有一個人問過葉書這個當事人是否願意結婚。
看著屋裏到處貼著鮮紅的喜字,葉書隻覺得分外紮眼,心裏苦笑。
終於在距離結婚前一天晚上,他再也忍不了和苗月通了一個電話,把性功能障礙這件事告訴了她。
“你還打算要和我結婚嗎?”
電話裏陷入長久的寂靜,就在葉書鬆下一口氣時,對方開口了。
苗月聲音淡淡的沒有任何起伏,她堅決道:“無論如何,就算你成了一個植物人,這個婚也必須結。”
話落,電話被掛掉,葉書卻久久緩不過來。
他無能為力、沒有辦法了,憑他自己一個人根本抵抗不了他的父親,抵抗不了這令人惡心的命運……
“任寒……我好想你……”
“對不起……”
“我輸了,一敗塗地。”
在所有親朋好友的注視下葉書被迫完成了和苗月的婚禮。
他看著自己的父母臉上顯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們如願將自己親生兒子送進了“婚姻殿堂”,而苗月他名義上的妻子也如願拯救了自己的家業,這一天他們都很開心,除了葉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