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雙龍鎮仍是一片煙雨朦朧,接連的雨持續了數日,滯留的霧氣漂浮在城鎮上空,整片城鎮陷入潮濕的氛圍。
街道上擺攤的小販都在店前撐起遮雨的布,好讓這天氣對自家的生意影響少上一些,可人不出門,終究還是避免不了收入大打折扣。
“哎……希望這雨快些停啊……不然我可真沒什麼辦法了。”湯麵店的老板胡亂抹了把本就整潔的桌麵,惆悵的望向飄浮在上空的煙雨氣。
“一家老小等著我吃飯呢。”
終於在霧氣朦朧的街頭,從氤氳的霧氣中緩步走出一白衣人。
那人頭戴鬥笠,叫人看不清麵容如何,一襲白衣走起路來輕飄飄的,像是一陣風。
在這泥濘的雨天身著白衣?
店家狐疑。
離得近些,他才從身形判斷出這是名女子。
“店家,一碗熱湯麵。”那人徑直在他剛才擦好的座位坐下,輕柔溫和的聲音從嗓中溢出。
“哦哦,好嘞!”今日的第一單生意令他情緒被調動幾分,心情也好了不少,可煮麵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打量這位姑娘。
聽她的嗓音像是二十出頭。
像是察覺他的視線,女子微微側頭,他心底一跳,衝她討好似的笑笑,立馬低頭不敢再看了。
女子的裙角和鞋麵整潔無瑕,絲毫不見分毫汙穢。他心下了然,隻怕這人不是普通的旅客,便將心思放回鍋中煮著的麵條。
這條街巷再次恢複沉靜,除卻幾聲鳥叫,再聽不到什麼旁的聲音。麵被端上桌,再店家的注視下,女子抬起纖細的胳膊,素手輕揚撥開麵上鬥笠的薄紗——一張溫婉清麗的麵容出現在眼前。
那張臉雖說看上去不是特別驚豔,可是眉眼卻好看的叫人移不開視線,他恍然想起書中的描述——眉如遠山黛,眼如秋波橫。女子膚若凝脂,仿佛白到發光,臉上帶著淡淡血色的嘴唇勾起一個弧度,整個人看起來溫婉至極。
那張臉雖說看上去不是特別驚豔,可是眉眼卻好看的叫人移不開視線,他恍然想起書中的描述——眉如遠山黛,眼如秋波橫。大抵形容的便是如此樣貌。
女子膚若凝脂,仿佛白到發光,臉上帶著淡淡血色的嘴唇勾起一個弧度,整個人看起來溫婉至極。
他也覺得自己的目光過於直白,或許對於人家姑娘實在不算禮貌,轉手又贈了小菜作賠。
“站住——”遠處傳來的一陣少年的輕吼將這片寧靜打破,店家循聲望去,隻見一名衣衫襤褸的孩童跌跌撞撞的向前奔走。他赤著腳,腳踏在地上瞬間濺起一片汙泥,他衣衫也過於單薄,卻緊緊護著懷中的用油紙包裹著的東西。
而緊隨其後的是幾名約莫十五歲的少年,比起前麵的小孩兒,後麵幾名少年的穿著便顯得過於華麗精美,活脫是有錢人家的少爺。
大約是體力不支,小孩兒還是被後麵的人追上,一腳被踹進泥地裏。一瞬間,點點血色在水窪中漫延,小孩兒掙紮著爬起,卻被一腳踩在了頭上,他手中緊緊抱著的油紙包也被奪走。
“小畜生也配吃飯?”少年惡劣的揚手,油紙被撕破,裏麵雪白的饅頭滾落一地。
花玥抬首,桌前的麵她還不曾入口,便被在眼前上演了這麼一出,幾步外湯麵店的店家早已背過身去,不知是不忍心看到眼前這一幕還是害怕惹得這群惡劣的孩童。
她輕聲歎息,將筷子放回碗上。
“怎麼不說話啊小畜生!”又是一腳,少年蓄足了力活像是要將對方打到臥床不起才肯罷休。他這腳最終沒能如願落下,原本在遠處落座的白衣人知何時出現在了眼前,像是用了什麼玄術令他的腳瞬間頓在半空絲毫動彈不得。
“你,你是誰?”注視眼前憑空出現的白衣人,少年顯然被嚇了一跳。他被扼住的腳動彈不得,不由得心底浮上一絲恐懼。雖說他是鎮長的兒子,可整個雙龍鎮他也隻見過老師一個修習玄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