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華殿內,龍檀香味彌漫,繚繞成煙,疑似仙境。

紗帳簾幕翻飛,灌進一室的清冷,鏤空花紋窗前的人影顯得蕭條淒涼,他反手握拳,目光犀利,雲湧翻滾,挾著複雜的情緒,他目空一切,身旁的丫鬟奴才跪了一地,戰戰兢兢的在地上打哆嗦。

沒人敢惹現在的皇上,雖然剛登基的辰光帝是老百姓中出了名的賢帝,英明神武用在他的身上一點也不為過。

而此刻的辰光帝卻是最危險的一頭狼,紅著眼,一副要吃了所有人的模樣。

“報!”

門口踉踉蹌蹌的撞進一個人,身穿盔甲,滿身血汙,手上卻緊緊攥握著一條雪白的絲帕。他的出現讓窗前的那個人影猛地一個旋身,緊張的看著來人,三步並兩步上前奪過那人手上的絲帕。

拓跋辰光緊緊的攥著手中沾有血汙的絲帕,眼中有星芒閃爍,卻始終沒有落下,他不敢打開它,他好怕,好怕就這麼失去她,他好怕這是他們咫尺天涯永不見的最後見證。

他後悔了,他真的好怨,為何自己要這樣的逼迫她?為何要她一柔弱女子披堅執銳的上戰場?為何他要強求她為了他們所謂的愛而謀奪天下?

可是現在,是否已經悔悟的太晚了?

報信之人因為身心疲憊,心力交瘁,在交出那張絲帕之後就砰然倒地,猝死在地,可此時卻無人去顧及他。

他的唇畔掛著一絲報複過後的滿足笑容,他終於將自己的使命完成了。

拓跋煜辰,你永遠也別奢望會見到主子,當初你的絕情絕心遲早會得到同等的待遇。

絲帕慢慢展開,上麵沾滿鮮血的四個大字赫然如鮮花綻放,刺的人眼生疼,直疼到心口,辰字習慣性的往上翹起,帶著她獨有的氣息席卷而來,往日種種淹沒的他連呼吸都在錐疼。

雲殤絕辰!

絕辰,絕辰,你竟然已經恨我如此?難道連給我營救的機會都沒有嗎?何顧要置自己入那樣的龍潭虎穴?三十萬大軍明明已經趕到,你為何還要獨自引走那些南粵兵?

“啊~~~~~”一聲痛徹心扉的嘶吼盤旋在楓華殿上空,傳遍宮中大大小小的角落,地上的丫鬟奴才戰栗的微抬起頭,他們不敢相信,站在他們麵前的這個人還是他們那個心狠手辣,卻不失英武神威的皇上嗎?

“噗”一口鮮血湧上心口,底下人驚呼著召喚太醫,第一次沒得到允許全都站起來手忙腳亂的扶著搖搖欲墜的皇上。

正文:

官道上一匹馬飛奔而過,帶起飛揚的塵土,人影一刹那消失在官道之中。路邊的婦人拉扯著自己小孩摟在懷裏,滿臉不悅:“怎麼走路呢?真是的。寶寶不怕,寶寶不怕。”

等了半響都沒聽見寶寶出聲婦人急了,以為受了驚了,急忙低頭撫摸著他圓圓的臉蛋問道:“怎麼了?哪裏撞到了嗎?”

“母親,那是紫軒閣的馬兒耶,那人一定是紫軒閣的人。”寶寶露出豔羨的表情,雙眼亮的驚人,一副膜拜的絕倒樣。

婦人一聽渾身一個激顫,拉了小孩就往家的方向急趕,低頭蒙聲教訓:“瞎說什麼?那不是紫軒閣的人,回了家不許和別人說你見到紫軒閣的人,知道了嗎?”

小孩子估計沒見過母親對他這麼嚴厲過,眨著亮晶晶的眼睛怯怯地望了一眼母親嚴厲的背影,低下了腦袋一聲不吭,心裏卻極為憤慨。

紫軒閣的人怎麼不好了?那些官兵為什麼總是過一段時間就來村裏搜人呢?好像紫軒閣的人是什麼大惡人似的。小孩子嘟著粉嫩的小嘴惡狠狠地想。

紫軒閣,沒人知道他們來自哪裏,又或者沒人知道哪裏沒有紫軒閣的人一樣,他們形出鬼默,隻要哪裏有惡人他們就在哪,隻要哪裏有人雇得起他們他們就為你殺人,他們既善又惡,是極端的代名詞。紫軒閣的人個個俊美非凡,身手敏捷,常年穿著紫色衫衣騎著紫色馬匹,很顯眼。

他們也是朝廷最痛恨的人,尤其是貪官汙吏,隻要他們一有貪念,那些人似乎有特異功能一樣馬上就會出現在你的麵前,但沒有上麵的手令他們從不亂殺人,他們隻會把你的惡行大白於天下,整個天雄三國有了紫軒閣的人之後,平民百姓都有恃無恐,對官兵強盜都不再畏懼畏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