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一這才反應過來，她的手好像一直握在那精幹的腰肢上。
觸感還有些......
“咳咳。”
韓霽咳嗽了兩聲，裴一當即止住想法，手掌心頓時灼熱起來，她像被火燒到一般，極快收回了手。
“我不是故意的。”
“嫂嫂還要說這句話多少遍？”韓霽似笑非笑。
“我隻是解釋一下。”裴一挺直了背，極其光明磊落。
“哦～”韓霽意味深長應了一聲。
裴一看著他那模樣，像是根本不相信她一般。
她有必要特地去占他的便宜嗎！
想她一代大淮將軍，什麼美男沒見過，有多少政敵給她送男寵，她都沒有動容！
現在竟然被猜忌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裴一拳頭攥緊，發出咯咯聲。
被這一吼，韓霽往後縮了縮身子，眼尾泛紅，抿著唇，極其無辜可憐，“我也沒說你是故意的啊。”
“姐姐，你收留我吧，韓霽願終生任君差遣。”
在大淮時的記憶突然湧上腦海，阿霽求她教武時，也是這般模樣。
睜著那雙清澈盈盈眼睛，很是楚楚可憐。
拳頭倏然間就鬆了，望著那張相似的臉，裴一移開目光，語氣不覺軟了下來。
“是我太大聲了，你快穿好衣裳出去——”
話還沒說完，韓霽倏然湊近，方才的可憐消失得一幹二淨，他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你是在心虛？”
男聲猶如毒蛇，鑽進耳畔，纏得耳道又癢又難受。
望著那絕美側顏上頑劣的笑意，裴一覺得好似被戲弄般，心底火氣騰起。
“啪”一聲，一個微紅的掌印落在韓霽的手膀上，他被一把推開。
“放肆！本將還需占你的便宜！這般無禮，真是荒唐至極！”
少女板著臉，麵上不施粉黛，卻依舊美得動人。
韓霽眸光微動，她看著年紀尚小，卻氣勢駭人，是那種在商場廝殺已久的上位者才有的。
明明是同一個人，卻好像和前段時間有極大的不同……
“嫂嫂是不是小說看多了？”
韓霽往前探了探身子，眯眼打量著，像是要將眼前之人看透。
那目光太過犀利狡猾，叫裴一極其不自在。
甚至有一瞬，她都在想，韓霽會不會猜透了，她根本不是原主。
就在頭腦風暴時，韓霽突然笑眯眯態度極好。
“嫂嫂，那我先去穿衣服，畢竟這個樣子，好像有些不太合適。”
懸著的心這才落下，裴一回過神來，後知後覺有些唐突，冷著臉越過麵前的男人，飛快出了浴室。
應是太過急促，女人手上的菩提佛珠掉落也沒發現。
韓霽注意到那聲響，彎下腰來拾起那串佛珠，眼神微眯，大拇指輕輕摩挲著菩提子。
片刻後，轉動的佛珠倏然倏然在手中停住，他抬眸，望向門外。
那抹淺白的身影已然消失，空氣中隻剩下她身上的餘香。
一股好聞的木檀香。
“裴一？”
剛才嬉笑胡鬧的模樣不再，韓霽慵懶地闔著眼，盯著那方向，眼神裏盡是考究和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