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疼,我怎能坐視不管。”
薄弈玦眼中滿是愛惜之意,取來手帕,替她抹去麵頰上的汗珠,“讓你受累了,玥玥。”
玲玥眼眸通紅,水霧瀧瀧,“你不告訴我真相,擅作主張,還騙我說那些疼痛是被你化解了,你怎麼可以這樣......”
她顫抖著手,搶過他手上的手帕,稍稍抬起,薄弈玦瞬間便意會了她的意思。
他十分配合地低下腦袋,方便她擦去自己臉上的汗水。
待麵部清潔幹淨了,薄弈玦輕輕握著她的手,儼然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我不過是耍了個小把戲罷了。既然能讓玥玥好受些,我為什麼不試試?”
“阿玦,你就仗著我的身上有你的東西......”
玲玥忽然破涕而笑。
她知道,光憑這一點,就注定了她永生永世都會栽到他的手上。
兩人方才感同身受地經曆了一場浩劫,情意正濃,此刻眼中唯有彼此,萬縷情絲綿綿不絕。
任憑那小神君哭得再大聲,似乎都聽不見。
抱著小神君的神女被迫站在一旁吃著狗糧,後來實在是小神君鬧騰得厲害,她等不下去了,便又小聲吱了一下:
“主上,娘娘,你們都不看看小神君嗎?”
薄弈玦這才接過那一小團繈褓,遞到玲玥身邊,甚至還學著她的用詞:
“來......看看我們的崽崽。”
小神君在他懷中,似乎是有了歸屬感,很快便停下了啼哭,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的父尊。
玲玥虛弱地望了一眼新生的小家夥,瞳中流光溢彩。
“他的眉眼,像你。”
薄弈玦唇角彎起,忽而捧著玲玥的臉頰,親了親她好看的杏眼。
直到她長睫發顫,輕輕掃過他的薄唇,他才十分不舍地鬆開。
玲玥又指著小家夥的嘴巴,“崽崽的五官都還沒長開,但他的鼻和唇,倒是像極了你。”
“既然像,玥玥不打算親一親?”
薄弈玦低下頭來,麵孔又離她的唇瓣近了許多。
玲玥輕笑一聲,仰起腦袋,“當然親。”
再次被晾在一邊的小神君:“......”
看把孩子委屈的,哇的一聲又哭了。
一旁的神女連忙提醒道:“您二位還沒給小神君起名字呢。”
玲玥隨即求助似的看向男人,“阿玦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擅長起名字。”
薄弈玦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又看了一眼小家夥,忽地勾唇笑了起來,“那便叫他玥傾吧。”
玲玥稍作思索,“聽著像是個女孩兒的名字呢。”
“交給南淵,讓他代本君先用寒清潭的露水喂養著。”
薄弈玦淺笑著將孩子遞給旁人,隨即跟玲玥解釋起來,“這樣起名,自有我的用意。”
待到琳琅殿裏隻剩下他們兩個時,男人伏在她的身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尖上,“一生為玥而傾。”
玲玥心尖一顫,感到自己的心跳都變得快了些,唇畔漾起笑意:
“阿玦的心意,我明白了,但我又有了個新的想法,阿玦聽不聽?”
薄弈玦輕輕頷首,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不如就讓這個孩子叫作‘弈聲’吧?”
玲玥雙手勾著他的脖頸,歪著腦袋,楚楚動人的眼睛目光迷離,“待到我們的女兒降生時,再喚作‘玥傾’好不好?”
“還生一個?”
薄弈玦倏地睜大了眼,心疼至極地撫著她的身子,“我可舍不得再讓你疼了,更何況,下一個也未必是女兒。”
玲玥掀眸望他,視線當中氤氳著愛意。
有夫君如此,縱使是疼,她也心甘情願。
“就多一個。”
她輕撅小嘴,“要是再多,我也不樂意了。”
緊接著,她又湊到薄弈玦耳邊小聲嘀咕:
“倘若下一個也不是女兒,那便隻好讓他認栽了。”
薄弈玦不禁低笑起來,悅耳磁性的笑聲令玲玥心神蕩漾,“那,我先替尚未出世的玥傾感謝你?”
一抹柔美的嬌態浮現在少女的麵容上,她卻反問起來,“你打算怎麼感謝?”
男人調整了一下坐姿,將她擁在懷裏,“用我永生永世不變的情意來感謝。”
玲玥歡心地回以一笑,卻又不大滿意地“嘖”了一聲,“平日裏阿玦問我類似的問題時,想要的,可不止是這樣的回答吧?”
薄弈玦顯然是愣了一下,啞然失笑。
他彎起指節,輕輕刮了刮她的鼻梁,“那便等玥玥的身子恢複了,我再感謝也不遲,嗯?”
玲玥點點頭,羞怯地將腦袋埋進他的懷裏。
方才問出這樣的提問,已經耗盡了她全部的羞恥心......
她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膽子,讓她問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