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弈玦叫上南淵,徑直步入後殿,尋找那些他珍藏的東西。
麵對許多不認識的宮女奴才,玲玥不禁問了聲:
“對了,葉公公他們呢?”
上官瑜稍作回憶,“他呀,在你和皇兄離開以後,便告老還鄉了,臨走前還要求把小玄子也給捎上。硯青看他資曆很老的份上,便同意了。”
說曹操曹操到,薄硯青正好上完早朝回來了。
“皇嫂?!”
玲玥聞聲望去,那少年的麵容顯然也成熟了許多,儼然有了一副君王初長成的模樣。
薄硯青又驚又喜,愣愣道:“皇兄呢?”
“阿玦去尋他之前存放在殿裏的東西了。”
“朕......我一早便替皇兄收納好了。”少年尷尬的笑了笑,“我要去找皇兄。”
不一會兒,四人便又圍了桌子一圈,敘舊。
隻有南淵在一旁尷尬地站著。
薄硯青簡單地訴說起了一年來朝堂上發生的事情,最後有些猶豫道:
“皇兄皇嫂......那些臣子提議,要為您二位修建個......衣冠塚......”
“我實在拿不定主意,不知皇兄意下如何?”
薄弈玦和玲玥相視半晌,莫名地發笑起來。
他理解那些大臣的意思,他們兩個畢竟身為一代帝王皇後,是真實存在過的人,怎能一點痕跡都沒有,就消失於人間?
“那便修吧。”
薄弈玦輕聲笑了笑,“不過你皇嫂的那些衣物,都是我在人間時親自命能工巧匠定做的,我都很喜歡,不能留在這裏。”
隻是玥玥早就有言,即使去了地下的小屋,他們也要永遠在一起。
薄弈玦稍作思索,從他收藏的物件中,翻出了兩幅畫——
都是他與玥玥在辭仙樓遊玩時,極寒之地的那個老者畫的畫像。
“玥玥喜歡哪一幅?”
玲玥指著她依偎在薄弈玦懷中的那幅,“這張。”
於是薄弈玦把另一張畫取了出來,忍痛割愛道:
“那......這張就拿去衣冠塚放著吧。”
在這幅畫中,玥玥躲在他的身後,隻探了個腦袋出來,精靈可愛。
平心而論,他其實更喜歡這張,不過到時候回了神界,他再按記憶描一張便是了。
“硯青,這些是父母親當年的書信,還是留給你更為合適。”
薄弈玦又取出了幾封書信,遞給薄硯青。
薄硯青連忙命下人小心翼翼地收好。
見對麵二人手拉著手站起了身,他不禁悵然發問:
“皇兄皇嫂,這回你們拿齊了東西,以後還會回來嗎?”
未等薄弈玦開口,玲玥便搶答道:“當然會啊。”
上官瑜忽然捂著胸口,那神色,看著就挺難受。
她猛地回過神來,靦腆地笑了笑,“抱歉啊姐姐,今天的早膳吃得我惡心,我忍不住了。”
薄硯青心疼地皺起了眉頭,正想著怎麼處置禦膳房的廚子,十分多餘的南淵終於發話了:
“主上,這個我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