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燃不敢去回憶那些老舊的事情,更不想在這種狼狽的時候遇到對方。
可現在根本就來不及躲避。
早知道藺臣川跟白秋宇認識,並且還會來到酒宴的話,他估計根本就不會來。
本來那挪開的視線又再次地望向他。
眼神中明明沒有含著異樣情緒,可卻讓紀燃有種未寸衣縷站在對方的錯覺感。
冰冷的目光中有讓人容易忽略的炙熱。
楊山還想說點什麼,可察覺到四周安靜下來,身後傳來白秋宇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事情?”
聞聲,楊山顧不上腦袋上被砸出傷口的疼痛,連忙跟白秋宇哭訴,“白總,您可要給我做主啊,紀少爺這可是砸您的場子....”
邊說還邊將頭上的傷口以及狼狽的模樣指給對方看,“這些都是他砸的。”
“我不過想要跟他聊上兩句,他就提出要我包養他這件事,您看我年紀也四十多,孩子都跟他差不多大,結果我拒絕後他就惱羞成怒。”
粘稠的血液以及黃色的液體混雜一塊看起來要多滑稽就多滑稽。
顛倒是非的能力可以說得上是一絕。
楊山自認為自己給紀燃提出建議那些話說得很小聲,肯定是沒人聽得到的。
想著紀燃脾氣雖然暴躁,應該不會把那些話說出來吧.....
結果就聽到紀燃語調偏冷地說:
“我求著你包養?”他避開藺臣川的視線,說,“難道不是你讓我給你岔開腿嗎?”
說著還伸手指向身上那白西裝上的一灘汙漬,“是你先動手的。”
“我不過是,禮尚往來。”
紀燃從小就是不吃虧的性格,哪怕虎落平陽被犬欺,也要報複回去。
聽到他的話的楊山臉上又白又紅,被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實在是令人感到窘迫,特別是旁邊還有那麼多人站著,方才他先潑紅酒那一幕應當是有人看到。
旁邊的人皆是在竊竊私語。
“但是這也不是你砸我的理由!”楊山索性懶得裝,“不管,你必須賠我醫藥費。”
他知道現在的紀燃沒錢。
白秋宇眯著眼睛,似乎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酒宴上出現這種鬧劇,實在是讓人看了笑話。
察覺到身旁的藺臣川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他循著視線位置望去,一眼就看到了紀燃。
冷冰冰的視線裏藏匿著偏執的占有欲。
難道....兩人認識不成?
白秋宇下意識地打量了眼紀燃,不得不說,對方相貌極為的出眾,著實讓人驚豔一把。
至於楊山.....
地中海的暴發戶,滿臉的坑坑窪窪還猥瑣。
按照紀燃那張臉的標準,多得是比楊山有錢的想要出錢包對方。
隻要他願意。
“這樣吧,”白秋宇決定賣藺臣川一個人情,哪怕對方沒有說話,可他還是從眼神裏明白點隱藏的東西,勾唇說,“不如看在我的麵子上,握手言和如何?關於你頭上的傷以及身上衣服酒宴上負責人會帶你去處理......”
明晃晃的偏袒。
楊山本以為白秋宇會為他主持公道,畢竟不管從哪兒看都是他最吃虧。
特別是腦袋上的傷口,風幹得血液凝固,衣服上也被潑得髒兮兮,地麵上更是一堆的玻璃渣。
白秋宇的話,讓紀燃不由多看對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