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不會讓你離開天安,更不會讓你把人帶走!”陳昊文決絕地說道,“除非你投案自首,否則最後肯定是死路一條。”
“死路?投案自首?我們交手了這麼久,看來你還是不太了解我,那我們就看看到底誰先走上死路。”單坤此刻正安逸地看著自己的戰利品。
黑龍坐在他對麵,一臉洋洋得意的表情——高天和田風可以被帶回來,這與其說是單坤的戰利品,還不如說是他的功勞。想起剛才殺警察的精彩過程,冰冷的刀鋒劃過脖子,一股鮮血噴射出來的情景,他渾身的血液又沸騰起來。
陳昊文屏住呼吸,想象單坤此時正狂笑的臉,卻隻能把怒火深深地壓在心底,可是單坤沒告訴他炸彈的下落就掛了電話。
“怎麼回事?”林旭一臉陰雲地問道。
陳昊文無奈地搖了搖頭,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想起單坤說的一句話:“那我們就看看到底誰先走上死路!”
婁莉突然也說道:“他說過,另外兩顆炸彈安放在他最愛和最恨的地方,最愛,最恨……我知道了!”
“我也知道了!”陳昊文緊跟著大喊了一聲。
林旭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陳昊文和婁莉架著衝了出去。也就在幾秒鍾過後,突然一聲巨響,城際高鐵科研所被炸成了一片廢墟,衝起的火光頓時照亮了半邊天。
三人驚魂未定,回望著還在呼呼燃燒的火焰,濃濃的火藥味已經彌漫在空氣中,嗆得他們劇烈地咳嗽起來。
“林局,單坤已經得手,我估計他很快會想辦法離開。”消防隊在現場忙碌的時候陳昊文說道,他們此時已經回到了車裏。
林旭皺著眉頭說道:“帶著三個大活人,他不可能玩人間蒸發。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他會通過什麼途徑離開天安。”
“我絕對不會讓他離開天安!”陳昊文緊攥的拳頭已經滲出了汗水,想起剛才的爆炸,單坤明擺著是想炸死他,要不是他偶然猜到答案,此時恐怕已經理在科研所裏了。
“走吧,先回局裏。”
陳昊文緊握著方向盤,腦袋裏緊繃的弦不停地敲打著他的神經。
“老毛啊,現場的搜查工作結束了嗎?嗯,好,馬上通知車站、海關和機場等一切可以離開天安的通道,我們也馬上回局裏。”林旭掛了電話後說道,“沒有找到炸彈。”
“單坤也說最後一顆炸彈不在國安大樓,我相信他沒有撒謊。”陳昊文接過話道。
“對,單坤這個人做事看上去沒有任何軌跡,而且行為無常。但我們不妨好好想想,他幾乎每次告訴我們的事情都是真實的,或者是真實發生過的,所以我相信他不會撒謊,結果也證明了這一點。”
婁莉用女性特有的思維方式分析起來:“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現在他手裏有三名人質,而高天才是他的唯一目標,所以他要離開就一定會帶著高天。但另外兩個人,單坤會怎麼處理他們,我真不敢想象。”
“必須盡快找到單坤,不能讓他的陰謀再繼續下去了。”林旭斬釘截鐵地說,“我擔心這個瘋子會對田風和朱一安下毒手。”
陳昊文卻選擇了沉默,以他了解的單坤,他應該不會對田風和朱一安下手。但這隻是他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支撐他的觀點,隻好閉口不言。
林旭徑直來到會議室,即刻下令全城戒嚴,又連夜向屈副市長彙報了情況。屈副市長命令各個部門全力合作,不惜一切代價搜查單坤,營救被綁架的設計師。
“屈副市長剛才下達了作戰命令,要我們不惜一切代價營救人質。從現在開始,所有人員的休息時間取消,所有人有什麼事都必須第一時間並且親自向我彙報,我將在此和你們並肩作戰。”林旭長話短說,然後下達了具體的行動命令。
一場圍追堵截的攻堅戰從零點開始,在天安市全麵拉開了序幕。
單坤開車在大街上悠閑地溜達了一圈,看到一路上到處都是警車,想著自己的全盤計劃,眼中閃爍著狼一樣的綠光。當他回到關押高天的藏身處時,雪亮的燈光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正在給高天做整容手術。
龍一混了一輩子黑道,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其實他早已想到會有今日,隻不過沒想到這天會來得這麼快,而且結果比他預想的壞多了——他在全球的幾個據點都遭到了警方的雷霆掃蕩,現在警方的通緝令幾乎快要貼到他的家門口。一到夜晚,他都不敢合眼,雖然門外有許多荷槍實彈的保鏢,但他仍然無法安睡。
“幹爹年紀大了,身體也沒以前好了,最近風聲也越來越緊。我本來打算做完這最後一筆買賣就退休,但我最近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龍一這話是對達卡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