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難道必須要在水潭裏麵才行嗎?”雙手往寒潭中伸去,感受著從兩手縫隙間緩緩流逝的冰涼潭水,樊夜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他在從煉骨崖墜下後一醒來就處於寒潭之內,也能夠一直感覺到幽藍光點的存在,而在寒潭之外就無法感知,這樣看來他的猜測其實還有著相當大的可能性,而當前的問題則是該如何證明這個猜測。
其實想要證實這個猜測的方法也非常簡單,幾乎就在樊夜想到這個可能性的時候就同時相當了這種方法——那便是再進入到寒潭中一次。
身上仍未幹透的衣衫十分不舒服地緊貼在皮膚上,那在寒潭中發生的一切直到此刻都還曆曆在目,糾結了一番後,樊夜最終決定暫時不再去探究這寒潭的問題,至少在短時間內他是不願再去體驗一次在寒潭裏那種凍徹心扉的感覺了。
話又說回來,當樊夜將這寒潭及周圍的景象全部都看清之後心中不禁有些為自己的好運氣感到慶幸,當身在那寒潭之中時他就已經發現這潭內空間並不太大,寬也就不過五丈左右,而這潭口則還要更小一些,樊夜通過目測得出其至多最多不超過四丈的結論,試想潭口僅有這種寬度,而樊夜在落下山崖之時便已經失去了知覺,若是落到了別處定然就是個粉身碎骨的下場,可偏偏就是穩穩地掉進了寒潭保住了性命,而且還因為潭中那些神秘的幽藍光點連嚴重受損的經脈都得到了極大修複。
想到這兒,樊夜在再度感慨自己這近乎逆天的好運之餘,手掌卻也不由自主地朝自己的胸口處摸去,那是在墜崖前被黑色人影給擊中的地方,以當時在那黑色人影氣急敗壞之下的含怒一擊,樊夜自知即便是在他還未受傷之前受此一擊也絕對是凶多吉少,畢竟那隱藏在黑影中之人可是貨真價實的元嬰期修士。
可是此時他不僅在那一擊之下活了下來,而且自從蘇醒之後連一絲一毫的傷痛都不曾感受到。
掌心處傳來一陣冷硬的觸感,樊夜微微一愣後忙將手掌探入懷中掏出一件用紅繩綁縛的狼首玉佩來。
“天狼佩……”樊夜眉頭一皺,自從習得異變神念並使用其將天狼佩從木匣中取出後,他便一直將此玉佩隨身攜帶,卻沒想到在這次居然會被救下一命。
仔細地檢視一番後,玉佩本身上倒是沒有絲毫問題,在黑色人影的重擊下連一絲裂縫都沒有,依舊是通體圓潤華美,不過也不知是否錯覺,樊夜感覺原本乳白的玉佩此刻看起來有些微微泛藍。
不過他自己也不能確認,那一抹淡藍根本無法捕捉,更像是因為身體疲勞而讓眼睛產生了些許的幻覺。
又再細看了一陣後,樊夜便將天狼佩放回到衣衫內,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此處昏迷了多久,不過既然那黑色人影處心積慮地想要置樊夜於死地,即便是錯手將他打下了懸崖,想必應該也會很快追下來確認他的生死,而且就算對方認定他已經摔死了不會再追下來,樊夜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這個地方,必須要先去找到出口想辦法回到族內才行。
寒潭不遠處便是崖壁,能夠通行的道路在目之所及內也僅有一個,根本容不得人選擇,因此樊夜倒也沒有太多糾結地直接就朝著與崖壁相反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也不是順暢到底,這崖底四處巨石零散分布,到處都是布滿細刺的藤蔓與高及腰身的雜草,僅靠著雙腳走路的樊夜自然是吃盡了苦頭,不僅要繞開那些攔路的石塊,還要小心不被藤蔓上的細刺劃傷,腳下還經常被雜草絆住,整個人走起路來都顯得搖搖晃晃。
幸好還有異變神念可用,毫無顧忌地將神念放出之後,以樊夜為中心半徑接近十丈的範圍內一切都清晰地刻印到腦海之中,靠著這個他總是可以在巨石攔路時選擇最便於行走的捷徑。
當走到一根起碼有三丈高的斷柱形巨石麵前時,樊夜不禁皺起了眉頭,隨著在這崖底行走的時間逐漸增加,他心中也漸漸地產生了許多疑惑。
這些遍布崖底的巨石在形態上與普通的自然石塊有著極大的區別,看上去倒更像是某種特殊建築物坍塌後的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