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可能!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即使數日過去了,安費寧依舊不能接受自己已經敗了的事實。除了剛開始那一下驚豔的劍氣,他其他的表現簡直就隻能用白癡來形容。
竟然輸給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而且是在薛茗兒的麵前。虧得他決鬥之前還那麼信誓旦旦,如今看來簡直就像個笑話。
暴怒讓他簡直失去了理智,從來被譽為天才的他又何曾受過這等屈辱,想必全城都在談論這場決鬥吧,而他,安家的三少爺,練武的天才,恐怕隻能做個陪襯,不,甚至是笑柄。
不,這怎麼能甘心!憤怒在灼燒他的腦子,他開始砸身邊一切能看到的東西。
“住手,這像什麼樣子!”忽然,門外傳來了一聲喝罵,然後一個孔武的中年漢子走了進來。
安費寧一看到這個中年男子立馬就停止了瘋狂的舉動,惶恐得站到了一邊,頭也不敢抬。
中年男子歎了口氣,扶起一把扔翻的椅子坐下,略有些無耐得說道:“你瞧瞧,我安德全的兒子就這點出息,輸得不怨啊。”
安費寧聞言不甘得說道:“父親,事情不是這樣的,如果我...”
“夠了!凡是沒有如果!”安德全喝止道:“輸了就是輸了,我安德全的兒子沒有什麼輸不起的。”
安費寧畏縮了下頭。
似是感覺自己說得重了些,安德全歎了口氣又道:“你幾個兄弟都沒什麼出息,我看你習武天賦還算不錯,不惜花費大量錢財把你送去京城紹空宗學藝,你看看你都學了點什麼回來。”
安費寧素來怕自己這個老爹,聞言更是大氣不敢出一聲。
安德全繼續說道:“還不如把你帶在身邊,至少像個男人一點。”
“爹,不是這樣的!像王一天那種廢物我一隻手就能打趴下,隻是,當時...”安費寧急著辯解。
“夠了,輸了就不要找借口!”看到自己兒子還是這個樣子安德全心裏失望。
“可是,我..我不甘心。”
“不甘心就想辦法贏回來。”
“贏回來?”
“對,贏回來,哪怕不擇手段!”安德全臉上顯出狠厲之色。
“爹,你的意思是?”
“我安家怎麼能輸給那幫柔弱書生,一個沒有實權的帝師,一個遠在邊疆的鄂州知守,我安德全何懼之有。”
“爹,這麼說您要替我報仇?”安費寧麵露喜色。
“蠢材,我當然不好親自出手,不過找機會讓你動手,多的是辦法。”安德全眼裏透出陰鸞之色。
“謝謝爹!”
沒有實權的帝師?貴為三公之一,主掌天下教化的太傅又怎麼會如此簡單,鄂州知守?二十年前的那場風雪還曆曆在目,這樣的男人又怎麼能惹。
隻是小輩之間的矛盾你們也沒法插手吧,這個不成器兒子多少還是有點作用的,是時候弄些動作出來表現下誠意了,不然南邊的那位會不大開心吧。
然而忘乎所以的安費寧完全沒有看到自己父親沉思的樣子。
。。。
另一邊王一天在昏迷的數日之後終於幽幽醒來,陽光透過窗照耀進來,刺得他有點微微晃神。
又過了好一會,他終於適應了這光亮,而後努力得想掙紮起身,可惜,嚐試了幾次都徒勞無功。他有些自嘲得想:“這下好了,裝個英雄把自己弄了個半殘,虧大發了。”
又想到薛茗兒在自己倒下那會驚駭不已,難以置信的眼神,王一天忽然又覺得自己不虧:“不過能看到那個女人有點別的表情還挺有意思的,看她還能不能在我麵前繼續得瑟。”
想完,嘿嘿一笑,帶出了一大片的咳嗽聲。
“不過這臭丫頭竟然一點都不幫我說話,看來一點都不想嫁給我啊,算了算了,我近些年來是有些過分了,我一個白丁有什麼道理拿著一紙婚約從精神上綁架別人呢。“這麼想著,心口莫名微微一痛。
“少爺,你醒了!”門外慌慌張張闖進來一個人影,還是那個中年仆人。
想必是被自己的咳嗽聲驚動,王一天咧開嘴一笑,應道:“啊,我醒了。”
仆人高興得有點語無倫次:“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少爺躺了三四天了,東西也吃得少,真讓人擔心,老太爺,夫人,大少爺,小小姐可都急壞了。”
見仆人叨叨不停,王一天隻好咳嗽了兩聲止住了其一發不可收拾之勢,說道:“梅叔,您慢些說,我可是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