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後山,祖師祠堂。
祖師祠堂,依山而建,修建於一山崖之下。雖然殿宇雄偉,但因為是祭祀之所,故始終陰氣森森。
白天來此,都有些壓抑沉肅,晚上月夜之下,更是鬼氣凜然。
突然,原本還漆黑一片的祠堂之中,突然亮起了兩支燭火,就如同惡鬼的眼睛,跳躍閃動。
緊接著,便又是三個細小的火點,在夜幕中上下劃動,似乎是有人執了清香在祭拜。
“師傅……”,一聲略帶沙啞的呼聲,在祖師祠堂中響起,酒劍仙跪拜在地上。
他的身前,是一張巨大的長條供桌,供桌之後,則是一個巨大的靈架,寬六七丈,高十數丈。高高低低,不下三四十層,上麵密密麻麻的擺滿了靈位。
酒劍仙的師傅玉成子,靈位正擺放在最下麵一層的中間位置。在他的旁邊左首第一位,則是蜀山三傑之一的蕭鳳靈位。
“師傅,不肖弟子,回來看你了。”
酒劍仙一躬到地,額頭重重磕在地上。再起身時,眼中又已經是淚水湧動。
“師傅,弟子已經遵照你的吩咐,將百年前逃出鎖妖塔的所有妖魔誅殺。”酒劍仙再拜倒。
“不肖弟子不求師傅你原諒。隻希望師傅你老人家在天有靈,得以寬慰。”酒劍仙三拜。
酒劍仙這一拜,卻是久久在地,不曾起身。
齊道遠站在他身後,望著酒劍仙顫抖的身影,幽幽地歎了口氣,道:“師弟,其實師傅,早就已經原諒你了。”
“什麼?”拜伏著的酒劍仙聞言,全身一震,猛地轉過頭來,望向齊道遠。
“在你下山之後的第十年,師傅其實就已經後悔當初將你逐下山去了。隻是他實在是太過悲痛於百年前的蜀山之難。故而一直沒有開口讓我們下山去尋你。”
祖師祠堂中雖然已經點上了燭火,但依舊黑暗一片。明亮的燭火在微風中呼呼晃動,將站在供桌前的齊道遠臉色照得明暗交疊。
他的話語,此時也如眼前的香燭燭火一般,變得輕微輕微飄忽。
“師傅在臨去世之前,特意對我和蕭鳳說,讓我們不要責怪你,讓我們找到你,讓你重回蜀山。”
酒劍仙眼中早已淚水泉湧,想起往日師傅的愛護,師傅的教導,師傅的養育之恩。他不由得又對著蜀山上一代掌門玉成子的靈位連續拜了數拜,悲哀的叫道:“師傅,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蜀山。師傅。”
此時,在離蜀山往東,兩百多裏的一座山林裏。蜀山弟子齊離辰和師妹齊嫣,正睡臥在篝火堆旁。
篝火燃燒正甚,夜色已深,林中寂靜。似乎,整個世界都已沉睡了過去。
隻是,突然。劈劈啪啪的爆炸聲猛然傳來,攜帶著炙熱的狂風熱氣。
齊離辰和齊嫣被這突然的異樣從睡夢中驚醒,猛地從地上躍了起來。
舉目四望間,隻見到南方山林火光衝天,離二人身距之處不足百米。
失火了?齊離辰回頭與師妹對望一眼,皆看出對方眼中驚詫萬分。
“師兄,那裏起火了。”
“走,我們去看看。”齊離辰點了點頭,而後便一使劍訣,向天空之指。那負在背後的龍淵劍黃芒大作,“嗖”的一聲斜飛上天。
其勢迅疾,如電似奔。龍淵劍剛向天空射出兩丈距離,齊離辰便縱身一跳,躍至了龍淵劍上,身隨劍去。一飛衝天,來到了高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