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古人曾把此湖比作麗人、比作畫卷,今日特來一覽,卻叫我有些失望。西湖遠比不上沉羅湖,不管是風景還是氣韻。”男子聲音清亮,聽著卻清晰可聞,說著,雙目直視李文宇雙目,嘴角還微微揚起一絲笑意。
沉羅湖是宗門的聖湖。
“這位朋友口中的沉羅湖我未曾見過。不過這西湖我卻是遊玩過數次。西湖是曆史名湖,蘇東坡、李太白曾在此吟誦過千年名句,人文氣息甚是濃鬱,今日細風輕撫,百裏細波蕩漾,是我見到過最幹淨的景色。至於朋友口中的沉羅湖,如果有機會希望能有所一觀。”李文宇輕笑一聲,答道。
“是嗎?”黑衣青年起身,轉身凝視湖麵半餉,“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去看看沉羅湖吧。那兒,才是世界上最幹淨的地方!”
李文宇三步並兩步跨上了停歇廳,立於青年身側。“華夏五千年,它見證了無數的烽火狼煙、鐵馬冰戈,也曾經破敗過、輝煌過。這些,它不願見到不願意承受,可又不得不去凝視。我能理解它的無奈。至今,它仍舊保存了它最最幹淨的一麵,縱然已被曆史的滾滾鐵輪碾磨的傷痕累累。”李文宇張口吐出一段言語,卻引得青年扭頭看來。
“哦~?有趣!”青年背起雙手,“世上有太多你不想做、不想看的事情,但你又不得不去做,不得不去看,甚至……不得不去奪!能做到灑灑脫脫、一揮而盡的人太少太少。我最佩服兩位,不,應該是一位。”
“一位?為何?”
“那位拿得起、放得下,能做到真正的灑脫,我羨慕他狂傲的不可一世,我佩服他的力量智謀!在亂世裏稱雄、威震四方八極,在極位傲視群雄、白日放歌縱酒。他的威名堪當‘振天’!”青年望向遠處湖天相接之處,閃爍過一絲狂熱,語氣之中的敬佩更是絲毫不加掩飾。
青年良久之後回頭認真的看著李文宇,“傳奇式的人物已經不複傳奇。原本的灑脫已經不再灑脫!他有了牽盼,原本他能更近一步,成為永遠的傳說和神話!可惜,可惜。”
“每個人都會有牽掛。畢竟我們不是神、不是仙也不是聖人。”李文宇沒有在意他的眼神,抬頭遠視。
黑衣青年原本儒雅淡然的氣質猛然一變,猙獰的恐怖,眼神之中閃爍著怒火,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人在這世間走一遭。能清白的來,而後清白的去,那才是灑脫。你說呢?”李文宇回頭看著黑衣青年,淡淡道。
黑衣青年聽得這話,冷哼一身,拂袖轉身。
停歇廳一時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你很有趣!和傳聞之中的那個李文宇不一樣!公孫康劍你縱然贏了,可以說是你僥幸。你現在,根本不配我出手,但你記住,我叫做太史驚鴻。你沒能力延續你父親的傳奇,就由我來!”說罷黑衣男子轉身飄然離去……
沒想到,今天在這裏遇到了他。太史驚鴻!信仰父親的翹楚。
小五看著太史驚鴻離去,也暗自鬆了一口氣。這個男人太恐怖,如果他現在動手擊殺李文宇,小五沒有把握能攔住他!
太史驚鴻離去兩三分鍾之後,李文宇轉身下了停歇廳,手心裏滿是汗水。
在他的身上李文宇沒有感覺到殺氣,唯有濃烈的憤怒!
“太史驚鴻?好,他很強大!”李文宇眼神沒有絲毫的懼意反而是濃鬱的戰意。
總算讓自己碰上一個有趣的四大家弟子!
太史驚鴻敬佩、仰慕李振天,他痛恨李文宇牽扯住了他的腳步,痛恨李振天為李文宇拋棄了輝煌,認為李文宇這個樣子根本不配做李振天的兒子!
他今天來,不為別的,隻想看看,而,邁出停歇廳的那一刻,太史驚鴻把李文宇作為了對手,一個必須擊敗的對手!
“小五。這個太史驚鴻是一個怎樣的人?”
“太史家後輩第一人!”小五臉色凝重的回答道。
“第一人嗎?”李文宇喃喃自語,站在原地,笑了笑。
嗡嗡~李文宇口袋裏的手機響起,“喂!”
“文宇你小子跑哪兒去了?籃球賽已經結束了。”
“我在西湖這兒呢。你們在哪我馬上過來。”
“學校門口。聚福樓,李江他們係第一場大獲全勝,快些過來,記得,把你未婚妻帶來我們瞧瞧!”
“恩。我馬上就到。”李文宇掛了電話,“紫衣,籃球賽結束了。他們在聚福樓,我們也過去。”
“好。我給媽打個電話,告訴她我們不回去吃飯了。”紫衣抱著薰兒看著自己的男人,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撥出了號碼。
而小五,消失了,就如同他無聲無息的來。
“走吧。我們過去!”紫衣打完電話,放下薰兒,挽起李文宇的手臂牽起薰兒。
一家人逐漸遠去,天色逐漸的黑了下來,天空已經可以模糊的看見閃閃的星輝,如同太清那般飄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