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同誌,在部隊幹到這個份上也就夠了,為孩子出國的事,兩家的老人都著急,我們也不好意思向別人借,一筆轉業費不就全解決了嗎?”寒雪解釋。
“唉,轉業費中的大頭是住房補貼……”甄玉望沒講完,寒雪就搶過話題說,“我知道的,但是,像你幹到這個職務,還用我再買房子住嗎?”
就在甄玉望、寒雪為轉業的事爭論時,捷舟也回到了機關,徑直到宮義男辦公室介紹自己的想法和與地方政府溝通的情況,勤務員趕忙過來衝茶,已有幾位熟人托他打聽捷舟有什麼解決轉業幹部的辦法。當然,最急於探到這條消息的,是一木和他的手下,無論如何,他們不能再讓捷舟過了這一關。
捷舟來到宮義男辦公室,剛剛坐下,電話鈴響了,宮義男拿起電話,隻聽了兩句就神色大變:“怎麼,寒雪轉業?我是他哥,怎麼不知道?是不是甄玉望演的苦肉計?”拿著話筒,他大聲詢問,“這麼大的事,怎麼也得和我商量商量,怎麼……怎麼……不是?是為孩子出國留學的費用……出什麼國嘛……轉業費能有多少錢!”放下電話,他生氣地坐在凳子上。
電話的內容,捷舟和倒茶的勤務員聽得一清二楚。
“寒雪和甄玉望怎麼會想到這種辦法呢?”捷舟把凳子向前挪了挪,與宮義男探討起了這個問題,沒人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他也是最關心寒雪的一個人。
勤務員衝好茶,轉身出門,關心轉業幹部動向的人,通過各種方式向他問消息。
“沒什麼情況,他們正為寒雪轉業的事撓頭呢!這件事,機關好多人已知道了。”霍克和他的手下對這條消息不感興趣,一木聽了,頓時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怎麼,轉業?為解決兒子出國留學的費用?”
他焦急地在房內轉了兩圈,回身對鍾德令說:“快,打聽一下,這孩子叫什麼名字?出國留學費用在哪裏交?帶上三萬美元幫他交上,多餘的,讓他們交給孩子,這出國可是要隨時用錢的。”
“我們非親非故,這用什麼名義交啊?”鍾德令遲疑著。
“親戚,一個名叫賀百參的親戚!”一木略加深思,脫口而出。
鍾德令跟隨一木多年,從未見師傅如此著急,心想,這必是他關心的大事,趕快取上錢,一路小跑,來到出國留學人員辦手續的地點,交上經費。
誰料,經辦人員把錢退回說:“現在已到交費截止時間,這名學生的費用剛剛交了。”
“是誰交的?”鍾德令問。
“是他的親戚。”辦事人員回答。
“我也是他的親戚,叫賀百參,這錢就麻煩您轉給他吧,出國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你自己送去吧!”辦事人員婉拒。
“這不,我要去機場外出,起飛時間快到了,我要趕路呢,麻煩您了!”鍾德令不由分說,放下錢走了。
辦事人員很快把辦手續的通知和錢轉到寒雪所在單位,寒雪一頭霧水,摸不清是怎麼回事,打電話問甄玉望,問宮伯羽和甄廣懷,想不出哪裏有這麼位親戚。消息傳開,風言四起,霍克指揮手下乘機推波助瀾,很快,上級機關來了通知:“接到匿名電話反映,甄玉望貪汙受賄,讓地方老板交錢送孩子出國,指使妻子轉業作掩護,望查清上報。”
轉業待安置幹部聽到傳言,個個激憤,〇七二一部隊的待安置幹部私下聯絡,集體到機關反映情況。
總指揮參加下屬部隊黨委民主生活會剛回機關,急忙召集常委會,第一個議題是研究〇七二一部隊轉業幹部問題,田總指揮和宮義男都示意捷舟首先發言。
捷舟看了看宮義男說:“我倆一起去搞的調研,還沒來得及商量,我的意見是〇七二一部隊轉業人員少走三分之二,地方人事部門已經答應,隻要控製在這個數量以內,他們保證安排好。”
“那怎麼行,少走這麼多,部隊的年輕化怎麼實現?再說,接替人員都已任命,已確定轉業的幹部留下來,怎麼安排?這可是黨委討論過的。”甄玉望一聽捷舟的意見,便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