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你好生護著這位小姐回姑棼,若有差池,提頭來見!”
“是,小人遵命!”一名侍衛從姬同身側向前一步。
“不!我不回去!姬家大哥,你不願與葉兒同行、葉兒也不強求,我自己一人上路就是了,做什麼要強行送我回鄉?”小姑娘氣得兩頰通紅,撿起自己的鬥笠,就去牽馬。
侍衛官申豹低聲向魯侯稟道:“此女天真爛漫,為何不帶回魯王宮與黨夫人做個伴兒?夫人獨掌後宮,也甚是辛苦……”
姬同無奈,他這時節也沒心思猜度小女孩家的心事,便讓葉兒依舊做少男裝束,跟在侍衛中間。
須葉兒喜出望外,很快抹掉了臉上的眼淚,沒過多久又笑聲如鈴;侍衛們俱是麵上含笑,認為這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定能給沉悶的魯王宮帶來不少生氣。
姬溺已在禚地等得心浮氣躁,他正在診堂門口向南方張望,隱約看到一隊人馬由遠而近,他迎上前去,失望地看到馬背上並沒有君夫人的身影。
“主君,此行可是順妥?”
“王叔,我們進行宮敘話!”姬同和侍衛們下馬走向後麵的行宮,須葉兒好奇地四處張望。
姬同把風清雲占的那一卦對姬溺說了,其它的他當然不能露出半點風聲。
公孫溺皺起眉頭,“如此說來,夫人身在臨緇?齊王小白是她的親弟弟,為何對她不恭?此中莫非另有隱情?”
姬同無法解釋這其中的緣故,隻是反複地說道,“薑小白其人狡詐,他當日說母親已被他手下救回齊王宮,齊宮中探子為何說從未聽聞母親回宮?這其中必有問題!說不定,他與那冥王有甚勾結也不定啊。”
姬溺神情一凜,“確有可能,主君有何打算?”
姬同於是說風族長為他推薦了一個兵家才子——曹劌,此人就在魯地;若得了此人輔佐,討伐齊國有必勝的把握;等打敗了齊國大軍、拿下大片齊地疆土,再向齊王薑小白提出以國土交換至親的要求;到時候,諒那薑小白也不敢不從。
公孫溺本是武將,提起征戰之事當然是雙手讚成,兩人都認為事不宜遲,應快些回國去尋訪那位懂兵家陰陽術的
奇才。
姬同按照風清雲老人所說的方位,來到了東平縣的一個鄉邑;他們向當地的村民一打聽,這裏的確住著一位叫曹劌的大才子,而且他為人極為低調,很少和貴族大夫交往。
(嗯、嗯,從古到今,隱士們都很低調;但是奇怪的是,世人居然都知道這種隱士們有何雄才偉略、隱居在某某荒僻之處……)
魯侯向曹家開門的麻衣小童報明身份,又遞到風清雲老人的手書;曹大才子果然款款迎出房門。
姬同看他的小院倒是灑掃的甚為幹淨,就在他家的桂樹下鋪上氈布席地而坐;曹劌行禮之後也跪坐在魯侯對麵。
曹劌觀了一眼姬同的麵相,暗中點了點頭,便拱手向姬同問道:“若要在戰中取勝,得借天時、借地勢、借主君的仁愛之力,主君您覺得您是一位仁君嗎?”
姬同沒想到他的問題這麼犀利,低頭想了想才答道:“衣食所安,弗敢專也,必以分人。”(好吃的好穿的,我都不會獨占,常常分享給眾人。)
曹劌搖搖頭,“小惠未徧,民弗從也。”(小恩小惠而已,那能籠絡多少民心?)
姬同再道:“犧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祭祀的時候,我都是把上好的貢品奉獻給鬼神,從來不敢虛報數目滴。)
某人仍是搖頭,“多大點事?小信用而已;鬼神不會因此保佑您打勝仗滴。”
姬同開始撓頭了,“小大之獄,雖不能察,必以情!“(司寇呈上的案件,雖我不能件件明察、親自裁決,但必是處置得合情合理,盡量公正無私、賞罰分明。)
曹劌總算露出點笑容了,“忠之屬也,可以一戰。戰則請從!”(這一點還差不多,主君行事公正,屬下才能忠心為主效命;如果與齊開戰的話,我願意隨從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