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擇師(1 / 2)

望著眼前的群山之中,到處都是彌漫著的雲翳。這充塞天地的雲嵐,正在不住的蒸騰翻湧,便似是那雲海一般,了無邊際。在這不斷飛動變幻的廓潦雲海之中,正有一座蒼秀的峰宇,任這排空而來的雲潮奔湧衝刷,隻是在那裏巋然不動,在這漫天雲嵐的簇擁下,這浮動在雲海之上的山峰,便似那傳說中九天之上的仙山一般,如真似幻。

此刻,那天外射來的純淨月光,正斜照在這山峰之上,便照的這座雲海中的峰宇,遍體通明,幽幽的閃耀著聖潔的光華。

現在,月裳正立於這雲海之上,看亂雲飛渡,看峰峪沉浮,任這高山上的泠風颯颯吹衣,這一刻,少女便覺得似乎自己已是那天上的仙人,渺渺乎不知其所自,茫茫乎不知其所已,恰似漫步雲中,飄飄乎直欲破空而去......

在將近登臨峰頂之時,山峰濃鬱,雲氣蒸騰,月裳覺得渾身寒意頗濃,但等她到了登臨頂上,卻突然覺得自己又似回複到山外那溫暖和熙的春天裏。

這登臨頂,便是登臨峰的最頂層了。少女發現,這登臨頂便似一個巨大的平台,四處平坦,便如平地一般。這登臨頂上,萁花遍布,瑤草如茵,現出一派長春之意。在那蔥翠的竹木間,正掩映的幾座飛閣挑簷的廟宇,其中有一座巍然高聳的樓閣,便是那“問仙殿”了。

這問仙殿正是蜀山登臨峰的主殿。這座殿觀,外形古樸,自然透出一股莊重的氣息,顯得那道氣盈然,這問仙殿前,是一出石磚鋪就的寬闊廣場,在廣場四角,正按五行方位分布著五座石雕像,少女略一觀望,便知那四角的石像分別是道教的四靈。青龍,白虎,朱雀,玄武。而在這廣場中央的戊己方位,卻是一把石質長劍,傲然挺立。

月裳對這石質長劍倒是頗為好奇,因為她在看著這長劍之時,隻覺得一道浩蕩的劍氣從中而來,直映在自己心裏,可細一琢磨,又消失無影,便似一場錯覺!

現在這石磚廣場上,頗有幾個蜀山之人在走動,見諸位劍主領著少女到此,急忙上前招呼問好,幾位劍主略微點頭,表示示意,招呼了少女一聲,便領著她往那問仙殿們而去。

到了問仙殿門處,少女看到,這問仙殿的抬頭石匾上,鏨的是“登臨問仙”四字,兩側則是一副古拙的對聯:

浩然劍氣不滅光如性

真我之法修己斬妖邪

那守門弟子見眾人到來,便招引眾人進得門去。想到待會便要見到那位名震天下的蜀山掌教太白劍主之時,少女心裏卻是忍不住打起鼓來。

在一間清靜整潔的靜室中,月裳終於見到這蜀山劍派的掌教,太白劍主!在見到這位蜀山名聲最大的道人之前,月裳對他的樣子做過諸多的揣想。雖然想象中的形象頗多,但也總離不了那高大威嚴,仙風道骨的蒼老摸樣,但等她真正見到這蜀山掌門太白劍主之時,月裳才發現,自己隻猜對了一半,這位蜀山掌門,果然是一派道德深淵的靈妙風姿,但與想象略有出入的是,這位名鎮仙門的蜀山掌教,相貌並不是十分的蒼老,看起隻約有三、四十餘之齡。

這位蜀山掌教,身著儒服,頭戴方巾,須發漆黑,便這樣坐身在此,靜靜的望著月裳,眼神深邃,滄桑,似是看透了人世間的變遷,了悟了日月山川的奧妙,渾身流露出一股古老的氣勢,不自禁的讓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