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月蘭看著好像沒事人一樣的纖雪,心中更不是滋味,上前幾步,卻在宗政祈爍淩厲的眼神掃射下停住身形。

情勢,是乎已經在扭轉,滄月齊隻覺得一陣無力。

“大家都是過來人,這種事情哪是想不喊就不喊的,我也是情不自禁。誰讓我們家的大公子床上功夫這麼超群呢?這事想必百裏纖雪比我更清楚了。”滄月蘭一臉笑意,看著纖雪終於抬起頭來將目光轉向自己的時候,心中還是有些解氣!突然,感覺脖間一緊,一道如頭發絲一般銀絲緊緊的纏繞在滄月蘭的脖子上,纖雪稍一用力,滄月蘭的脖子立即出現一打血痕。

“我現在就殺了你!”纖雪說完,收緊手中的力道。

滄月蘭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被這種細細的銀絲勒住,她隻感覺空氣越來越稀薄。百裏纖雪是說真的,她真的敢動手殺了自己!隻是滄月蘭現在才注意到這個事實!

“你,你勒死我,馬,馬上你們所有人,都要,要跟著我一起死,我一個人,換你們這,這麼多人,值了!”滄月蘭握住銀絲,卻發現這股力道大的驚人,可是,她還不想死,她好不容易有今天這個局麵,她不想就這麼沒了!

“九兒,不要意氣用事。”滄月齊在一旁勸慰道,但去遭來滄月蘭的白眼,若不是她現在連呼吸都困難,恐怕又要羞辱一番。

纖雪明白,狡兔尚有三窟,更何況已是幽冥之主滄月蘭,現在她敢這麼做,那毒藥定然不在她的身上,而且也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這種毒藥究竟是個什麼樣子,她心中自然有分寸,但她也不會放任滄月蘭這有恃無恐的在自己麵前顯擺!

手一鬆,銀絲迅速收了回來,滄月蘭的身子立即軟在地上,看了一眼一旁的宗政祈爍,再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百裏纖雪,她的心中一陣憤恨,明明是她威脅他們,怎麼到頭來變成她們威脅她了!

“滾!”纖雪陰沉的吼了一聲,滄月蘭也不受控製的顫抖一下,踩著重重的腳步轉回到內殿之中。

纖雪看著重重關上的殿門,心中也仿佛被某種東西用力一撞,硬生生的疼。她要怎麼才能把劉楦救出來,怎麼才能讓他不在被這個女人擺布?這種迫切的想法,簡直經不起一分一秒的耽擱,但她知道硬闖是不行的,萬一真的激怒了滄月蘭,她也會魚死網破!小小的教訓一下她可以,可若是真動起來,後果預料不到,此時,還不是時候。

劉楦,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

劉楦趴在地上,身上全是汗水,臉上的潮紅已經慢慢退去,隻剩下略顯虛弱的白,顯然,這些藥物對他的影響已經沒有多大作用,隻是現在身上的所有的力氣好像都被抽走了一般,他甚至想要站起身來穿件衣服都不行,不過,外麵的動靜他聽得清清楚楚,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覺得心情很好,不,是每當聽到纖雪的聲音都覺得很開心,即使隔了一堵牆,一扇門,他知道她還在,一直都在。

滄月蘭一進門來便看到劉楦略帶微笑的麵容,走上前去一腳踩在劉楦的背上,“你覺得很好笑嗎?不過,百裏纖雪可是哭的肝腸寸斷!我突然發現,有你在我的手上,我一樣可以折磨百裏纖雪!我知道,一直我的藥對你一直都沒什麼用,你果然與眾不同,這種毒,若是靠自己的能力衝了過去,也就沒用了。所以,對於你,我要留一手,我每天給你喝的酒中還有種藥,想解這種毒,就要終身服用解藥,而這種解藥,全世界隻有我一人能配!你若離開了我,便會心脈俱斷而亡!”滄月蘭說完,轉身進入暗室,臉上的傷口很深,她要盡快處理才不會留下疤痕,那個宗政祈爍,她一定會讓他嚐嚐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劉楦看著滄月蘭的背影,用力的撐起身子坐了起來,內力正常,功夫正常,他感覺一些記憶就如同被迷霧包著的鮮花,隻差一陣風,吹了那霧去,什麼都清明了!劉楦的腦中全是纖雪的影子,剛剛聽那個女人說她哭了,是因為這個女人剛剛故意發出的那些聲音嗎?她哭了,會是什麼樣子?她為自己哭了!劉楦的心一陣刺痛,突然,一些記憶隨之而來,劉楦緊閉雙眼想要想起更多,快了,就快想起來了!慢慢的,思緒如潮水一般湧來,一切的一切,他他都恢複印象,突然感覺身體很輕,不似剛剛那一般疲憊。劉楦睜開雙眸,看這四周的一切。

萬般情緒全都隱入雙眼之中,看不出一絲異常之色,拿起一旁散落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了起來,從今天起,滄月蘭的話在他的腦中回響,但是,他卻絲毫沒有一點擔憂之色,心中更牢牢的記住一句話,他絕不會讓自己再像剛剛那麼狼狽!

纖雪看著手中的黃金聖杖,仿佛用一個模子鑄成,絲毫看不到任何接縫的地方,也沒有發現有什麼機關存在,花纖月說聖杖之中藏有解藥,可是能放哪呢?提在手中十分的輕便,一點不像黃金打造的一般,隻是卻異常堅固,那本日記本也丟了,更何況上麵對這個聖杖也隻字未提。她要怎麼才能找到這之中的秘密能夠打開聖杖呢?

纖雪握著手中的聖杖仔細的端詳著,不遠處,一道目光灼熱的傳來,等到纖雪向那道目光望去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捕捉到,劉楦還在那裏,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

原本黑暗的夜空已經變成了墨藍,纖雪知道,她的時間不多了。

暗無天日的地牢其實就是一個大形的天然石洞,隻不過四周全都被密封住,看似沒有出口一樣。石壁上有幾處被鑿開的痕跡,上麵這放著長年不滅的油燈,但是光亮十分的昏暗,隻能勉強看到燈光一米之外的地方。洞頂上垂下很多鐵鏈,鐵鏈連接的地方是一個個懸空的大籠子,原本很孤寂的環境突然熱鬧起來。

“臭小子,用力!”泥菩薩的聲音在這寬闊的石洞之中聽起來竟有那麼幾分猙獰,回音不停的盤旋在洞裏。

“我已經很用力了!”花纖月的聲音也好不到哪去,隻見他兩隻手用力的鐵籠子的兩根如手腕粗的鐵柱,用盡全力的向兩邊拉扯著,而泥菩薩的肩膀已經快要從那個被拉寬的縫隙之中露出來了。

“你沒吃飯還是怎麼的?年紀輕輕連兩個鐵柱了都應負不了!”

“你閉嘴!誰讓你縮骨功練不到家,還怪我!”

“出來了,再用一下力!”

“臭老頭子,我已經快沒力了。”

“你想夾死我啊!”

“你快點出來,我撐不住了。”花纖月的胳膊酸得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你撐不住我就不把纖雪嫁給你!你這麼沒用,老子要悔婚!”泥菩薩話音剛落,隻感覺剛剛緊緊擠著自己的那兩個鐵柱子突然鬆了不少,已經可以夠他輕鬆逃出來。身形一閃,眾鐵籠子裏鑽了出來,花纖月像立即像個死狗一樣坐在地上直喘著粗氣,由於剛剛將所有的內力全都集中在一處,現在兩雙手麻到沒有任何知覺,手腕都已經紅腫了,可是能把泥菩薩從裏麵救出來,也值了。

泥菩薩身形一閃,幾個飛躍來到石洞的一側,用力的按,這些籠子立即緩緩的下落,緊挨著地麵之後,便自行打開,花纖月以及暗影等人立即從籠子裏出來,向四周尋找著出路,泥菩薩也無奈,他隻看到那個人帶這些臭小子進來的時候按的是這個機關,但是出去的時候,他卻什麼沒有看到。

“快點找出路,纖雪一個人撐不住的!”花纖月著急的看向四周,隻是四周除了有些濕滑的石壁之外,就連根野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