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祈爍抱著纖雪穩穩的落到地上,看了看四周的蜘蛛網,他怎麼早沒有想到這種方法?!也許是他不屑去想辦法,因為他有把握保她們母女二人安然無恙,可是沒想到,卻碰到了蜂王,他身上有蜂後的才致蜂王盯上了他。他身上有蜂後的毒,不能再讓蜂王刺到,否則兩種毒素混合在一起,就會相互抵消,那些蜜蜂便不會再畏懼他,他也不能保證在這些蜜蜂之中全身而退。
看著纖雪昏迷的模樣,他的心一陣刺痛,他寧願被蜂王刺的人是自己!她為什麼想來擴著他?他在她的心裏,也不是沒有一點地位,最起碼,她也能為自己不顧一切!
宗政祈爍收回跑遠的思緒,他不想纖雪受那種痛楚所以選擇將她打暈,毒素蔓延的比他想象中的還快,隻見傷口處流出淡黃色的液體,宗政祈爍立即從身上拿出一個香囊,緩緩打開,隻見裏麵裝著的瓷瓶內有一些粉沫,奇香無比,好像是許多花香混合而成的味道。
宗政祈爍將那些粉末灑在嚴重紅腫的手臂了,這們的毒素,足夠她昏迷一天了!看著那些還在頭頂上嗡嗡作響的蜜蜂。四周無人,又有這些蜘蛛網宗政祈爍看了一眼銀寶,確定她安全之後,拿出竹蕭輕輕的放到唇邊,一聲高亢的聲調響起,這些蜜蜂仿佛受到什麼刺激一樣瘋狂的向四周飛去,四周的蜘蛛網上隻是眨眼前便粘滿了蜜蜂,早就等在一旁的蜘蛛立即衝了上去,享受著這送上門來的美味。
一柱香的時間不到,宗政祈爍向銀寶使了個眼色,抱著纖雪向河邊的方向而去。到了河邊,逆流而上,不出一個時辰便能趕到幽冥宮殿。看了看天色,恐怕他們要在日落之前到達了,纖雪不想等,而他一樣也不想浪費時間,早日找到劉楦,他們之間也好有一個了斷,究竟花落誰家,各憑本事!
花纖月不停的在河邊這片空地上踱來踱去,著急的看著他們逃出來的那片叢林,他應該跟上去的!回想著宗政祈爍看到那個大家夥的時候微變的臉色,他就後悔不已,就算是阻止不了纖雪,他也應該一同前去,這樣也不會在這裏傻等著,而且還擔心的要死!
“島主,快看!是她們!”一人興奮的指著遠方那個黑影說道。
花纖月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些,但是看清楚纖雪是被宗政祈爍抱回來的時候,他的心又開始揪緊,難道纖雪受傷了?花纖月立即上前迎住宗政祈爍的身影,誰知還沒有看真切,宗政祈爍便徑直走到一旁。
“叔叔,娘親不會有事吧?”銀寶拉了拉宗政祈爍的衣袍,心中滿是不擔憂。
“不會有事。”宗政祈爍投給銀寶一個肯定的眼神,那些粉沫是蜂後曬幹後研磨而成的,現在纖雪還昏迷著完全是因為自己的那一掌,這種疼痛他經曆過,所以不想讓纖雪再經曆一次,一切,都有他呢,就讓她好好的睡一覺,許也,她一醒過來,就能見到劉楦了。
“我們現在怎麼辦?”花纖月看著宗政祈爍的背影問道。
“走!”宗政祈爍吐出一個字率先向前走去,身後跟著金甲侍衛在河邊一字排開一一跟了上去,仿佛一條金龍一般。
花纖月揮揮手,也跟了上去。經過毒蜂事件,他所帶來的三千人已經隻剩下幾百人了,而宗政祈爍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就算是沒有他損失的多,最起碼也過半了,看來,宗政祈爍也不是比自己強多少!——
殘陽西斜,西方的半邊天空爬滿了火紅的晚霞,而他們的眼前又多了一些參天大樹,不費力的撥開這些樹枝跟本無法看清前麵的路,值得慶幸的是,他們一路走來也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的東西,隻是經過之前的那些,他們早已經是疲憊不堪,簡單的食用了一些幹糧,支撐著上前走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盡頭,隻感覺前方的叢林越來越茂密,隻有這一條河流還在蜿蜒向前。
宗政祈爍看了一眼懷中的纖雪,隻見她麵色蒼白。
銀寶被暗影輪換抱著,看向宗政祈爍懷中的纖雪,隻見娘親有幾分疲憊,想必這一路來娘親不但是體力的疲憊,心中更甚吧。突然,腰間掛著一的不起眼的小石頭發出一聲脆響,銀寶興奮的拿在手中,隻聽小石頭再次發出一聲脆響。這叫響石,隻要同樣的石頭在方圓一裏之外石就會發出聲響,原本是完整整的一塊,爹爹命人一分為四,她和哥哥爹爹三人都有一塊,娘親的那個也還在爹爹的手裏。看來,他們真的離爹爹不遠了。
“叔叔,我娘親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銀寶突然從金甲侍衛的身上下來,不再前行,若是爹爹看到娘親這樣模樣,不知道要心疼成什麼樣子了呢。
“應該快了。”宗政祈爍看著氣息平穩的纖雪,也停下腳步,緩緩蹲了下來,讓纖雪舒服的靠在他的懷裏。一個侍衛立即送上來一個水饢,宗政祈爍將水饢放在纖雪的唇邊。
突然,一陣輕風過,樹葉沙沙作響,這樣的聲音足夠讓這些人如臨大敵,戒備的看著四周,仿佛隨時準備大戰一場,踏入這個地方僅僅兩天而已,他們已經是草木皆兵,隻有宗政祈爍麵無表情,甚至跟本沒把一切放在眼裏,太陽的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山頂上,天空隻剩一片墨藍。
“娘親,你醒醒。”銀寶撲到纖雪麵前輕聲的喚著,一邊接了些水輕輕的拍在纖雪的臉頰上,隻感覺纖雪的臉頰燙得厲害。
“叔叔,你的那個解約行不行啊?”銀寶心中全是著急,娘親怎麼會發起燒來?
宗政祈爍沒有回答,而是撩起纖雪的衣袖,隻見傷口已經結痂,但是四周的皮膚卻呈一種紫紅色,看來,蜂王被人動過手腳!宗政祈爍心中一緊抱起纖雪飛快的向前走去。
眾人也跟著上前,隻見透過細密的樹葉傳來一道道璀璨的光亮,寂靜的夜空除了水流聲之外,還傳來一陣陣嬉戲的聲音,其中一個女聲異常好聽,好似黃鶯出穀!撥開眼前的樹葉,水中的一幕映入眼底,除了宗政祈爍之外,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水中的那個一絲不掛的美人身上,隻見她青絲烏亮,如綢如瀑,露出水麵的香肩如白玉一般瑩潤,吹彈可破。這麼個地方竟然有此等妙人?!隻要是見到這一幕的人都麵對驚豔之色,甚至空氣之中寂靜的隻剩下這些人粗重的呼吸聲。
宗政祈爍淡淡的掃了一眼那個女子,隻見水中還有十幾個男子同樣一絲不掛,此等香豔的畫麵,估計也隻能在幽冥之界才能見到。蕭靈果然是老了,這幽冥之界已經易主。隻消一眼,宗政祈爍便已經知曉,水中的那個香豔的背影絕對不是他所熟悉的幽冥之主,看來,蕭靈還是找了一個接班人,不過這個接班人比蕭靈更會享受,放蕩姿意有過之而無不及。
“怎麼停下來了?到了嗎?”花纖月的聲音傳來,立即遭來一道道白眼,向前方望去,卻發現河中的一幕。臉上頓時如被火燒一般,這個女子也太大膽了!
女子像是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轉過身來嫣然一笑,仿佛絲毫不在意自己此時的處境。
“她,她是幽冥之主?”花纖月指著那個女子問道。他不是故意要結巴的,而是太過震驚,所以,所以有些轉不過來。
“怎麼,花花是不是覺得一見鍾情了?”銀寶的聲音傳來,花纖月的臉色立即一陣青白。
宗政祈爍掃了一眼兩人,示意兩人不要再爭吵,手一揮,所有的金甲侍衛走出叢林,在河岸邊上集結成一陣一陣人馬,也絲毫都沒有把河中的那個女人放在眼裏。
花纖月有些尷尬的也將自己集結起來,隻見河對岸,一排排金色與銀色十分的炫目,仿佛從天而降的神兵一般。
一切都準備就緒,隻聽主子一聲令下,便可以直接衝過去將對麵的那些看似無害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全都製服。
“你們來了?我等你們好久了。”女子突然道了一聲,仿佛是主人等著遠方而來的客人一般,語畢,旁若無人的從河水之中走了上來,曼妙的身姿引來一陣倒抽氣的聲音。
宗政祈爍微眉微緊,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麵對這樣的場景,但是他卻沒有放鬆警惕,因為這個女子說,她等了好久,難道她知道他們到來?他突然有一種感覺,仿佛他們正在一步一步的走進一個別人設計好的牢籠裏。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這個幽冥這主是看上劉楦的姿色才誘拐劉楦來到這裏,可是現在他突然感覺沒有一切都不會隻是那麼簡單。襲擊他們的蜂王又怎麼會被人做了手腳,在蜂王本就是毒的身體裏又多加了一些毒素,使蜂後的屍體研成的粉沫都無法解除那些毒素。
“來吧,難道我這裏這麼熱鬧,我已經準備了上等的好酒好菜來招呼各位。”女子的聲音十分的柔媚,一邊說著,一邊招著白玉一般的胳膊。隻是目光在掃到宗政祈爍的時候,多打量了兩眼,眸色之中仿佛有一絲忌憚一閃而過。
河中無橋,要想過去這麼寬的河道,隻能從水中淌過去,宗政祈爍看了一眼花纖月,示意無動於衷的花纖月,是他打頭陣才對,花纖月眉宇微緊,單手一揮,銀鎧衛士立即淌水過河。
“叔叔,我們真的要過去嗎?”銀寶拉了拉宗政祈爍的衣角。
“過去,想要解你娘親的毒,隻能那個女人。”宗政祈爍說完,抱起纖雪飛身而起,踩在河中還未走完的銀鎧衛士的肩膀上稍一借力便穩穩的落到河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