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物極必反。”纖雪立即揮手,她可沒有他那種極致的愛好。

慢著!他怎麼連她喜歡的花都知道!?纖雪將宗政祈爍上下打量了一翻,他派人監視她?不可能,如果真有人監視她不可能發現不了!那他為什麼這麼了解自己?!

“更衣過後,我親自帶你四處轉轉。”宗政祈爍開口說道。

纖雪點點頭,跟著宗政祈爍回到殿內,一排宮女太監早已候在那裏,隻見兩個太監小心的將托盤裏的衣服整理好,披在宗政祈爍的身上,纖雪的眉頭微微一皺。扶桑沒有那麼窮吧?怎麼堂堂輔政王就這麼一件衣服每天穿來穿去的?永遠的那件黑色絲製長袍,衣角永遠都是繡著那朵妖豔的扶桑花。

“有什麼不妥嗎?”宗政祈爍見纖雪盯著自己,有些不解。

“我很好奇你的衣服。”纖雪如實說道。

“再換一件。”宗政祈爍出口吩咐,一幹太監宮女立即匆匆退下,再次換上新的衣物來。

見到拿上來的衣服時,纖雪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再換一件。”見纖雪是這樣的表情,宗政祈爍再次吩咐。

宮女太監立即再次忙碌起來,纖雪心中思忖著,如果那些人拿上來的還是同樣黑色絲製長袍還是繡著那朵如黑色泣血,妖冶嫵媚的扶桑花的話,她絕對會暈過去!

果然,送上來的衣服,還是那一種類型,就連顏色款式都沒有任何變化,纖雪隻覺得眼前一黑!她對宗政祈爍隻有頂禮膜拜,五體投地的份。

“再換一件!”宗政祈爍的聲音冰冷了幾分,有幾個膽小的宮女嚇得手中的托盤都要端不住了,呼呼拉拉跪了一地。

“我說你就沒有別的款式顏色的衣服?每天就這麼一套,你不覺得煩嗎?”沒待宗政祈爍回答,纖雪的心中就有了答案,一到夜晚便燈火能明的青一色的燈籠,整個皇宮大片大片的扶桑花,就連禦花園裏都是!他隻有一種款式顏色的衣服又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你可以嚐試著換一下別的衣服。”纖雪提醒道,他的人格不健全她早就知道,此時,她卻覺得這不健全竟然有些可愛!果然是近朱者赤,她也跟著不正常了!

“好。”宗政祈爍沒有其它的任何語言,隻有一個字。他聽話的讓纖雪忍不住想抽他丫的兩巴掌!

一個早上的時間全都用在了換衣服上,纖雪看著別人忙碌,都覺得自己累得像死狗一樣。宗政祈爍走到纖雪前麵,跟纖雪緊緊跟上,不知不覺來到錦蘭院,一路行來,不止是扶桑殿的扶桑花全都不見了,而是整個皇宮的扶桑花都消失了!突然少了那些扶桑花,她還真有些不習慣。

“知道為什麼唯一獨留下這棵樹嗎?”宗政祈爍突然問道。

纖雪搖搖頭,想必這棵樹一定對他意義重大,要不然像他這樣的性格,這棵樹一定和那些扶桑花的下場一樣。

“我小的時候,我娘親每晚都站在這裏等著我父皇。”宗政祈爍抬起頭看著這棵樹,沒想到,如今都這麼繁茂了,那時的他懵懂無知,也和娘親傻傻的站在樹下等著,這棵樹還沒有此時的一半高。

“但是,到父皇死的那天為止,她也沒有等到過一次!我曾經想,父皇不再來這裏,是因為娘親不夠美嗎?還是因為後宮裏又來了新的美人,她們比娘親年輕貌美?曾經娘親是父皇最寵愛的美人,現在為何會變在這個樣子?我後來才知道是因為我,他們都說我是妖孽,要除之而後快,是娘親以命相要挾父皇才將我們囚禁在這個小院裏,此生此世,不準再踏出一步!”宗政祈爍看著纖雪,她也受到過這種禁錮,她的心裏應該很明白那種滋味,從小,他看慣了一切世間冷暖,堂堂扶桑皇子,過得連個乞丐都不如!

“父皇這樣對我們,娘親還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等待著,等來的卻是父皇駕崩的消息,也是從那天起,我們的生活從黑暗跌進無陷深淵,仿佛再無翻身之地!”宗政祈說悠悠的說著,那些往事在他的記憶裏重新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