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仙子以那人作為元易的名字,如果這話讓元易聽到,也不知後者作何感想。
“那人還說人有男女之分,內丹卻無陰陽之別,陰中含陽,陽內有陰,所謂乾坤相索而生六氣,六氣交合而分五行,五行交合而衍萬物。並告訴與我陰陽不可分割。”
這幾話卻是道出了破丹成嬰的經驗,峰主心中也是微微點頭,此人倒也誠實,若沒有什麼企圖,倒也可以讓廣寒與之深交,哎——隻不過,這小妮子還沒知曉,那人厄運業力纏身,她這一救,卻是把自己也給搭上去了,以後兩人卻有因果要報。
她也不細說,隻不過看著廣寒清澈的眼眸,心中略有為難,罷了罷了,若是那人以後真的欺負廣寒,我這做師傅的卻也不能袖手旁觀。心中有了計較,她也沒有了剛才的唉聲歎氣,告訴廣寒那人經驗可取,並囑咐她多多修煉,盡早突破元嬰。
廣寒自是點頭稱是。
夜色漸濃,端坐在懸崖邊上的元易眼光閃爍不定,低聲呢喃幾句,似乎終於做出了決定,臉上也是露出一副決絕的意味來。隻見他手指翻飛,在周身靜脈穴位處點了不知多少道,似乎皆是為了阻止靈力運轉而用,隻留一條從額頭直達丹田的靜脈尚且暢通,靈力月華從額頭而入,直抵丹田,融入元嬰之中,他深吸一口氣,將狀態調節到頂點,終於迎來了那痛苦的侵襲。
當年家族之中,他最平庸,被選為承載家族百年業力詛咒的載體,這凶殘法訣也不知從何處學來,竟能將一個家族百年的厄運歸結到一個人身上,千般痛苦,萬般厄運纏身,元易生生挺過來已實屬不易。隻是如今業力詛咒融入靈魂,與其彼此不分,更是難以去除,這痛苦也隻能一直忍受下去。
家族的犧牲,父親的放棄,再加上不元易是其子的母親的不肯救治,他最終逃離家族,之後被師傅所救,雖然其師修為不凡,但是也隻能依靠法寶之力封印住著股惡毒詛咒,但是每當月圓之時,無盡痛苦便襲來,簡直是深入骨髓,比之刮骨刀桖都要痛上三分!
而此時,丹田內元嬰終於發生變化了,隻見一圈一圈的黑氣從元嬰身上激蕩而出,似乎要融入肉體,不過因為靜脈被阻,難以寸進半步,而後發現直抵印堂的靜脈未曾阻斷,徑直衝向眉心,黑氣如虎豹豺狼,所過之處靜脈更是一片狼藉,元青渾身顫動,似忍受極大痛苦,汗流浹背,不過他手指一直未曾停下,每一指都是點在黑氣額頭,以阻絕其洶湧磅礴之勢。
而眉心印堂穴也如漩渦一般,瘋狂吞噬天地靈氣以及月華之力,借以阻擋詛咒業力衝向眉心。
周圍空氣一陣漣漪,猶如實質般的靈力直灌眉心而下,飛石亂舞,狂風嘶吼,點點血漬滴在蒼白臉上,比之夜行鬼魂都要恐怖上三分。
那黑氣並未膽怯,而是更加凶猛,咆哮狂吼,呲牙咧嘴,鬼哭神嚎,元易的點穴屏蔽之術外加靈力灌輸之法也是難以阻擋其凶猛進勢!隻見他盤坐之地,下半身已經完全被黑色所吞噬,竟如汙水一般惡臭難聞!
以運使收效,以呼吸作行功,以柔而剛為主旨,以鋼而柔為歸途。
元易不驕不躁,也沒有絲毫瘋狂之色,隻做抵擋,雖有粉身碎骨之痛,但是他依舊保持住了平常心而不動,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竟然慢慢的與黑氣形成鼎足之勢!
黑氣更加瘋狂,似乎知道時間已經所剩無多,竟然凝聚在一起,做一鼓作氣破釜沉舟之勢,乘風破浪,那黑氣直搗眉心印堂!
終於這臨近月缺之時的瘋狂反撲,即便是元青已經做好準備,依舊難以抵擋,一口老血猛地從喉中湧出,元青痛徹心扉,咬緊牙關,沒有噴出。這一口氣如果泄了,那黑氣必勢如破竹,直接衝散所有阻擋!此時唯有咬緊牙關,堅決不放口!
月圓之時即將過去,元易雙手結法印,或月,或日,或龍,或鳳,最後成乾坤日月之手印,從印堂眉心直壓向丹田!而丹田之中亦有法寶凸顯,月圓已過,天璣劍散發青光也是從丹田之中開始發威,直逼黑氣,因已無後續力量,那股黑氣也是強弩之末,成潰敗之勢,在體內亂竄,所過之處自然是狼藉一片,元易屏住呼吸,心神沉入丹田,四處尋覓驅趕黑氣。
這天璣劍乃是其師天璣子當年臨死之時所贈,乃是其師生前的得意法寶,天璣劍采集天外玄鐵鑄成,劍成之時,天璣星便降下星光融入其中,故名天璣劍,此劍堅韌無匹,更有諸多妙用,如今可接引星光之力,在這黑夜星空之下威力更盛!
這詛咒之力當真是狡猾邪惡到了幾點,已見無有活路,大肆破壞,瘋狂無比,但最終被其逼入死角,驅趕而出。
大功告成,元易猛地睜開眼睛,臉色蒼白無血,一口黑血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