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將軍，不知我軍士卒識字的人可多？”我望向王明山，雖然我知道，在這個時代，會識字的人並不多，更不用說當兵的了，在古代，普遍認為當兵是賤業，哪個朝代都有充軍一說，可以想象在當時當兵的地位有多麼低。當兵的大多是過不下活去了，參軍混口飯吃或者是一種徭役，跟民國時期的抓壯丁有點類似。所以很多朝代，很多皇帝都為國庫沒錢而發愁，特別是遇到戰事，都是靠物質來維持將士的忠誠。如果國庫沒有錢，士兵往往都會嘩變，或者跟著主將造反。大都數士兵都把參軍當作是一種生活的工具。像在現代，哪怕在最艱苦、最困難的條件下，軍人都會哪怕是在付出生命都會去執行，也不會退卻半步。所以，要想一支軍隊有戰鬥力，有凝聚力，就必須讓他們知道是為誰而戰，為什麼而戰，要讓他們有信仰。這都是要有知識才行的。
“世子，我軍五千將士大概有四五百人識得字吧！”王明山答道。
“嗯！各位將軍，我南楚自從被南唐攻破一次之後，再不複從前輝煌，國力日下，北方後周跟南方南唐虎勢眈眈，然而我南楚各軍鎮貌合神離，各自擁兵自重，在這種情況下，恐怕都不用別國來攻，我楚國自己就會把自己滅亡。從現在開始，每個士卒都必須識得字，軍中懂得識字的人教不會識字的，今天各位將軍回去把這件事情落實一下，月底進行比評，獲得第一者，連升三級。好了，就先說到這，明天卯時點營。各位將軍先行散去吧！
“是”
翌日寅時，夜空依然繁星點點。
一通低沉的鼓響，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靜。
南楚軍律：聞鼓而集。
原本安靜的軍營騷動起來，睡夢中被驚醒的兵士怒罵連連，不過還是滿臉不情願，托托拉拉的向校場方向集合。
演武台上，四個鐵製三角架上，上麵掛著盛著牛油的火盆，火盆熊熊燃燒著。一身戎裝的王明山與我一臉陰沉的站在演武台上，還有一刻鍾就是寅時三刻了，場中才稀稀拉拉的來了幾隊人，看這情情是不可能按時完成集結了。
王明山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隻好硬著頭皮對我低聲道：“世子息怒，初次寅時集結，軍士們可能不太習慣，並且世子昨日說卯時點營的。明日一定不會如此了。”
我瞟了他一眼：“王將軍，若是敵軍夜襲，會等我們習慣了再來攻嗎？”
王明山聞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末將該死，請世子責罰。”
“起來吧！再擇罰你也於事無補，準你將功折罪，下次別再犯了，若是下次再犯，兩罪並罰。”其實王明山這人帶兵還是不錯的，我也不想過份處罰他，隻是給他敲敲響鍾。而且王明山是跟著周行逢的老人，隻不過這兩年守在王城，平日裏隻是操練一下，並沒有上陣博殺的機會，作為將軍看到別人打仗立功，卻沒有自己的份，心中不免有些懶散與灰心，是以對軍士的約束就鬆散了。我把他扶起來，溫各道：“五將軍，往日我不管你們如何，但是從現在起，再有犯者，一律按軍法處製，吾想練一支強兵出來，定然不是用來做擺設的。不會沒有將軍用武之地的，往後還請將軍多多費心，必竟本王是第一次掌兵。”
“末將敢不效死力，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末將決不皺下眉頭，唯世子之命事從。”
我笑道：“沒你說的那麼嚴重，隻要你把信任給我就可以了。”
這時不等周明山再說，第四通鼓響起，寅時三刻到了，直到這時士卒才到齊，我向王明山點了點頭，他向前一步，大聲命令道：“整”
場中軍士開始列好隊，風吹草動他麵前靠來，王明山向我行禮道：“啟稟世子，守備營五千人已集結，請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