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出來辦事的,喝酒會誤事。”伍德總算還知道惦記著要會會情敵,被“阿倫阿代爾”擰了一把,還是放下杯子。
“穆斯林的教義禁止飲酒,‘阿拉伯酒’隻是名字叫‘酒’,其實裏麵沒有酒精成分,不會讓人喝醉,反而還有提神的功效。”每一杯“阿拉伯酒”都是羅賓當著所有人的麵從同一個壺裏麵倒出來的,羅賓當著他們的麵大大方方地呷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飲料,讓“阿倫阿代爾”放下心來,“就是味道有些苦,第一次喝的人可能會不習慣。加點煉乳感覺會好些。”說著就先往自己的“阿拉伯酒”裏麵加了些煉乳,用小銀勺攪了攪,看著白色的煉乳在黑色的液體表麵劃出優美的螺旋,漸漸合二為一,變成一片可愛的淺棕色。
瞧,沒事吧?看到羅賓喝了自己杯子裏的東西,伍德也克製不住對新奇的飲料的好奇心了,學著羅賓的樣子往“阿拉伯酒”裏麵加了煉乳再喝。
“阿倫阿代爾”卻是注意到羅賓喝了加煉乳的“阿拉伯酒”,立刻就去拿點心盤子裏不起眼的餅幹!看來這人果然不簡單。一般人都是先把警惕心放在“阿拉伯酒”上,看到羅賓往“阿拉伯酒”裏麵加煉乳,就會以為“阿拉伯酒”裏麵有迷藥或者毒藥,煉乳裏麵是解藥,不過他在喝了加煉乳的“阿拉伯酒”以後立刻去拿餅幹,看來“阿拉伯酒”裏麵沒什麼花樣,迷藥在煉乳裏,而餅幹是解藥。可是“阿拉伯酒”是在不識貨的人眼中是個稀罕玩意,在識貨的人眼中是驚世駭俗的違禁品,不論怎樣,都會吸引對方全部的注意力,也就不會讓人注意到桌子上普普通通的餅幹了。
見“阿倫阿代爾”盯著自己看,羅賓也十分坦誠地迎接他的目光:“你不吃嗎?”
“那玩意兒黑乎乎的,看著有些瘮人,俺隻吃俺認得的玩意兒。”“阿倫阿代爾”拿起一塊餅幹咬了一口,“比俺老婆做的香多了。拿什麼做的?”
“沒什麼,也就是裏麵加了點巧克力而已。”
巧克力!西班牙王室的貢品!斯第爾頓家真不是一般的富裕,隻能靠頂風走私運進海關的“阿拉伯酒”和巧克力是連伊麗莎白女王都享用不起的奢侈品,在羅思麗莊園卻能用來招待兩個無足輕重的莊稼漢。“阿倫阿代爾”硬按下自己所有的驚訝:“‘巧克力’又是啥稀罕玩意兒?”
“是新大陸的一種叫可可的植物果實裏麵提取出來的,”羅賓優雅地端起杯子,天使般的容貌氤氳在帶著微苦香味的水汽裏,看起來有些不真實,“一種能提神的東西……”
他話音未落,伍德突然一頭栽倒在桌子上。
“當然,前提是裏麵沒下藥。”羅賓慢吞吞地吐出後麵的話。
現在該怎麼辦?“阿倫阿代爾”心裏飛快地盤算對策:撕破臉?這裏是三樓,不能跳窗,走門的話,誰知道外麵會不會有重兵把守。他自己一個人都逃不出去,更不用說帶著昏迷不醒的伍德;繼續裝傻?伍德都已經暈了,他還能怎麼裝?比第一個計劃更加行不通;或者抓麵前的年輕人當人質?“阿倫阿代爾”好歹也在伍德手下做過幾年強盜,要比拳腳功夫,他自認不會輸給麵前這個看起來十分孱弱的年輕人;……
“你以為餅幹裏麵是解藥?”不等“阿倫阿代爾”反應,羅賓便抬起眼,送給“阿倫阿代爾”璀璨的一笑,“那隻是另一種迷藥而已,可以和煉乳裏麵的迷藥相中和,不過單獨吃餅幹,和單獨喝加煉乳的‘阿拉伯酒’的效果是一樣的。”
羅賓迷人的笑容是“阿倫阿代爾”失去知覺以前看到的最後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