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姬不追究責任,獨孤宸自然也不多說什麼。劉福貴親自給言小姬到了茶,也沒有把小太監攆出去,依舊讓他在旁邊伺候。
“那草藥的事情呢?”暴龍笑得厲害,鼻子有些發紅,小綠豆眼亮亮的。
“草藥都在我手裏,那怎麼喊價自然是我說了算。娘親,您說咱們是一兩藥賣一兩銀子呢,還是一兩賣十兩銀子?”言小姬“故作深沉”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一百兩。”旁邊的獨孤宸接著言小姬的話說了出來。
“哇!獨孤宸!我以為我已經夠黑了,沒想到你比我還黑!你要是從商絕對是個大大的奸商!”言小姬指著獨孤宸大叫起來。
“沒辦法,‘近墨者黑’,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自然就沾染上了些銅臭。”獨孤宸說完,還故意地聞了聞自己身上,仿佛他身上果真有銅錢的味道似的,逗得言小姬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言小姬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其實,我覺得這也是一個機會,我們既然已經得了東陵國,不如趁機一鼓作氣吃下南宋。”
言小姬的想法總是這樣大膽驚人,獨孤宸隻是微微一笑,暴龍卻是摸著胡須。
“我軍剛剛經曆了大戰,還沒有恢複過來,現在打仗,是不是太急躁了一些?”
暴龍說的話不無道理,不過在言小姬看來,這不是問題。“師傅,我們可以從北邊調派軍隊過來啊!這五年,匈奴國已經消失殆盡,北部的邊防也固若金湯,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從這裏抽人去南邊。”
言小姬打開地圖,指著南宋的花蓮城。“南宋之所以有恃無恐,是因為在和我們交接的地方有大片的沙漠,這是他們的天然屏障,南宋一直都以為我們是穿越不了沙漠的。”
“這次,大家,包括趙德都不會想到我們會穿過沙漠給他們致命一擊,所謂兵貴神速,現在是偷襲南宋的最好時候!”
“看來,姬兒你已經想好了。”獨孤宸輕輕地握著言小姬的手,“說吧,這次又要去多久?”
“嘿嘿,被你看出來了!”言小姬有些內疚地笑了笑,“自從東陵國開始,我就沒有抽時間好好陪陪你和孩子們,現在剛回來,又想走,我這樣是不是很不合格啊?”
看到言小姬臉上的愧色,獨孤宸連忙將她摟在懷裏,“應該是我覺得內疚才是。如果我能把這一切都平息,給你們一個安穩的環境,你一個女人家,就不用這樣奔波了。是我這個做丈夫的責任!”
兩口子相互道歉,完全忘記了旁邊還有一個暴龍,知道對方咳嗽了之後,言小姬才紅著臉和獨孤宸分開。
“咳咳,剛才我想了很久,覺得皇後說的對,這的確是個機會。隻是從沙漠裏走,到底勝算幾率有多大,這個是未知的。”
“師傅你放心,我早在四年前就已經派了探子去南宋國,沙漠的地形也被查清楚了,所以這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現在,是趙德最放鬆的時候,如果在這個時候給他致命一擊,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言小姬說話時候自信滿滿,眼裏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光彩照人。
“既然這樣,那我隻好服從娘子的命令了!”獨孤宸笑了起來。
晚上,等言小姬和獨孤宸就座,宮宴正式開始。這一次是宮宴很熱鬧,除了遠在東陵國的獨孤桀,其他的皇子趙德和家眷都到了。
美酒,被擺上來,各種佳肴也被侍女們一一端上來。開封,酒氣環繞,眾人在給獨孤宸和言小姬敬酒之後,也開始開懷暢飲。
原本趙翼還想在宮宴上談一下關於趙越的事情,可每次還沒開口,就被人灌酒,最後宮宴結束之後,趙翼是被南宋國的人抬回去。
這樣一直拖了半個月,終於開始朝議南宋的事情了。
大殿上,北魏國的朝臣們開始就南宋國的問題展開討論。有人說不能便宜了南宋國,這一次一定要狠宰他們;有人說北魏國是利益之邦,要以德服人,還是放了趙越,最好把草藥送給他麼;還有人說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幹掉趙翼,讓南宋國的皇族血脈斷絕
大臣們在各抒己見的時候,皇帝獨孤宸和言小姬都沒有說話。言小姬有時候會點頭,有時候會搖頭,有時候會把誰說的什麼記下來。
最後,言小姬接受了其中幾個人的意見,把趙越“放”回南宋國,前提是南宋國要出一把贖金,畢竟他是俘虜,按照戰場上的交易來說,重要的俘虜要用高額黃金贖回。至於草藥,南宋國既然說要用市場價的兩倍買,那就把調整後的價格給他們。估計這一次南宋國的國庫要大放血了。
而且最最關鍵的一條是,要把獨孤雪放回來。據那邊的人說,獨孤雪在南宋生活的並不開心,雖然是趙越的妃子,可是趙越身邊女人眾多,對她根本就不好。
既然這樣,還不如接獨孤雪回來,不能讓獨孤雪一輩子就這樣過去。
趙翼下午的時候被獨孤宸召見,獨孤宸把庭議的結果告訴了他,趙翼一一答應了。因為再出來的時候,趙德曾再三叮囑趙翼不管北魏國如何為難南宋國,所有的條件都要滿足,畢竟關乎到了南宋國幾百萬百姓們的生死。
第二天,南宋國一行人離開了綏陽城。
南宋國,都城漁楚。
自從處死了東方朔那個老家夥,趙越的耳朵一下子清靜了很多。大臣們見趙德連三朝元老都敢處死,都紛紛噤口,不再也不敢多說什麼。
東方朔的死成就了言小姬的統一大業,也成就了南宋國的八賢王趙翼。自從趙翼非常及時地來“救駕”,趙翼在趙德心裏的地位就超越了趙越。
趙越原本是趙德醉酒後的一個意外,他的母親隻是一個卑賤的宮女,雖然誕下趙越,得了宮位,也不被寵信,最後抑鬱而死。除了趙越,趙德就沒有別的子嗣。
經過“救駕”這一次的經曆,和趙翼去北魏國弄來了解藥救回了趙越,趙德覺得趙翼比趙越靠譜,所以就把手裏的權利下放給了趙翼。
趙德的身子早被美人們掏空了,外加上損失三十萬大軍慪得有氣,身體也病了下來,太醫說要靜養,趙德就讓趙翼監國,這一點引起了趙越的不滿。
讓趙越更不滿意的是,柳美人和吳美人一直在趙德耳邊吹枕邊風,讓趙德越來越疏遠他。
這些年,吳美人和柳美人一直都在買賣官爵,南宋國一大半的官員都是昏庸無能的人,田地都被貪官汙吏抓在手裏,百姓們民不聊生,連最基礎的溫飽都維持不了,很多人生存不下去,都逃到了北魏國和東陵都護府(東陵國覆滅之後,被言小姬改為了東陵都護府)。
趙越覺得,吳美人和柳美人簡直就是紅顏禍水。不過,他沒有東方朔那麼衝動,趙越現在想的,則是如何名正言順地當上皇帝。
“殿下,密信。”一個人進來,遞給趙越一封黑色的信。“知道了。你出去吧!”趙越拆開信,看了內容之後立即燒了信。
屋裏。輕煙繚繞,趙越的臉變得模糊起來。“來人,我要去將軍府。”
李克凡自從打敗仗回來之後,雖然掛了大將軍的頭銜,但其實手裏已經沒有了兵權。這些也是因為柳美人和吳美人在趙德麵前進的讒言。
趙越趕著夜色去了李克凡那兒,二人關門私聊了很久,最後趙越滿臉笑意地從後門出了將軍府。馬車緩緩向皇後府駛去,而躲在陰暗中的人影也在馬車消失之後站到了月光下。
深夜,吳美人的宮殿外想起了夜鶯的歌聲。之後,一個身影幾起幾落,進了他的房間。
“如何?”吳美人一身黑色的衣服,表情嚴肅。
“趙越今日去了大將軍府,兩人私聊近一個時辰,出來之後趙越笑容滿麵。至於他們私聊的內容,屬下該死,還沒有打聽到。”地上單膝跪著一個人。
“不用了。”吳美人皺著眉,“你繼續盯梢。還有,讓所有暗衛都保持警惕,特別是皇後府的暗衛。若發現意外,逃命放在首位。”吳美人臉上沒有了平時的媚態,整個人換上了威嚴的麵孔。
“可是,他們現在一定再做什麼機密的事情。再兩天屬下一定會打探到!”跪著的人一臉懇求。
“糊塗!”吳美人低聲怒喝著,“忘記皇後娘娘的教誨了麼!人是最寶貴的資源,沒有了人,什麼事情也做不了。”“可是……”
“沒有可是!不要忘記了,羅刹軍培養一個暗衛出來要花多少心血。”吳美人深吸了口氣,拿出了羅刹軍的令牌,“天,把我的命令傳下去,遇到危險,所有人必須逃命為先。”
“是!”叫“天”的男子站起來,消失在了房間裏。
趙越!嗬嗬。吳美人坐到椅子上,這次你是送上門來的。沉思了片刻,吳美人來到了柳美人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