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1章(1 / 3)

於是,個人的行俠仗義行為進入了群體領域,以至於發展成為國家的強有力的統治機器,這不能說不是一個最偉大的發展。早在2000多年前,大軍事家孫武就以一部《孫子兵法》而成為最大的俠者,他的血脈鏈接著諸多軍人的血脈,從大的胸襟和氣度上鑄就了中國傳統軍人整體生命的輝煌。

筆者認為:俠者,不是那種李逵式的赳赳武夫,更需要的智慧帶動膽略、才識帶動理想、善良帶動行為的一類。最根本一點,是他所擁有的真正的“過人”之處。作者蘭草清楚地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在這部著述中也著重地強調了文武並重的儒俠之風,諸如對於聖人孔子及弟子,魏晉曹操父子,唐代大詩人李白、杜甫,南宋愛國詩人陸遊、大詞人辛棄疾,近代“戊戌六君子”之一的譚嗣同等文俠的尚武之習,都作了很好的敘述,並從更深的層麵上進行概括:“他們的俠義精神,已經脫去了古代遊俠的個人恩怨和一般不涉及國家大事的格局,由一種文士的關注社會現實的生命情懷,衍生出愛國主義精神、民族大義、豪傑之氣。這種新的俠義精神,後為革命黨人所繼承,成為近代革命武裝反抗的手段和動力。”

同時,這種尚武之習又促進了中國冷兵器的發展,故而就有“十八般武藝”和針對於兵器械所產生的技能著述、實戰兵書等,也使得在軍事上能人百出。如三國時的諸葛亮、周瑜;宋朝時的嶽飛;明朝時的李自成;清朝時皇帝康熙等。由具體的實物派生出的軍事戰略則俯拾即是,並且在日後的發展中,顯示了它的勃勃的生機。

《武魂俠骨》從另一個側麵,又反映了俠的民族傾向與民族大義。“從歐洲遠涉重洋而來的外敵,使我們的民族矛盾,更加複雜。……在國將不國的時候,武功高強的武俠想通過匹夫之勇,來換回我們失去江山的那種沉重的失落。……這種‘武術救國論’當然是武俠人格中可貴的一部分。在民族危亡的時刻,他們的挺身而出,對於國人麻木的心靈,是一種震撼。可以說,這是民族主義的英雄史詩和壯舉。”在這裏,作者提出一個讓人回味無窮的問題,那就是一個民族的自身素質養成,即他們所能動地去恪守對於人生的種種信念;從大的層麵上去看民族危亡:“在中華大地上,在民族矛盾的最後解決應該是中華各民族之間的和解。不同的民族應該以正義和俠義為中心,一致對外反對外敵擴張和侵略的野心,才能實現永久性的和平與兼愛;而俠者以俠為宗,俠的最大魅力,在於俠者自身的人格力量。”

是的,這種人格力量,對於我們的軍營,到底有多大的影響?這也是作者急於回答和讀者所盼望得以解答的問題。

軍人的習武,很大的程度上說,是為了維護一個民族的尊嚴,也是人生價值觀的實在反映,它同武俠精神有著天然的認同與契合。國家的和平與穩定,需要一種力量來維係,這種力量,不是以個人的意誌為轉移的,而是民族文化大的認同取向和價值意誌所決定的。是麵對今天多元化世界發展之格局及走向的必備之要素,離開這一要素,那麼,它就不能成為其“武”。以武德服人,以武魂鑄人,以個體服從於群體,以精忠報國為行動旨要,達致一種人格之大美,走入一種人生之大境。

這種大美與大境,在相當長的時期裏,會一直影響我們的立身於世的準則。作為這個民族和這個時代的軍人,什麼樣的東西才讓我們的人生充滿光彩?武俠軍事文化沁入到我們的生命文化之中,才會讓整體生命刹那間放射出這種大美,從而讓所揮發出的人格魅力趨入大境。武俠不練武練什麼?軍人不比武比什麼?把這種大境中的大智慧以一種力量呈現出來,豈不是更好!

其實,懷舊對於中國軍人來說,並不是沉醉在往日輝煌中的一種托辭,而是對過去歲月裏中國軍人苦練精兵、技術強軍的尚武精神的一種深情向往。應該說武俠練武、我軍昔日的大比武和今天的科技大練兵,其思路和作法在本質上是一樣的。這就是我們必須立足現有裝備,去打贏我們所麵臨的各種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