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騾子必須賣掉(1 / 2)

“勝利,在那傻愣著幹啥?

騾糞清完了,快來幫姐抬籮頭。”

“騾糞?”

對啊,剛分開生產隊的時候家裏還喂了一頭騾子。

這頭騾子當時是為家裏出了不少力。

可也為家裏平添了不少活兒和麻煩事!

先不說剛建好的東屋人還沒住,

到先成了給牲口儲存糧草的倉庫。

還不說麥收、秋收後別人家都沒事兒休息了,

我們一家四口還得十天半月的,四處去給牲口搜尋麥康、秸稈這些草料。

就那無論是收麥碾場,收秋犁地、耙地都有幫不完的忙。

老爹心軟還好麵子。

同族兄弟、親戚朋友、左鄰右舍、一個隊的社員。

哪個求上門來他都不好拒絕。

結果就是連人帶牲口,每到農忙時都有幹不完的活兒。

有些人家還好,幹完活還知道管頓飯,

農忙結束的時候,也會送來幾個雞蛋和兩升玉黍籽或者是黃豆什麼的。

可也有那翻臉不認賬,一毛也不舍得拔的小氣鬼。

比如,我那隔邊的地鄰蘆花嫂子。

老爹給他家幫了三四年的農忙,

別說平時了,就是生病、住院也沒吃上他家一顆雞蛋。

…………

“勝利,你在迷瞪個啥?

咱爸媽馬上就要回來了,趁著中午還要喂騾子呢!

快去和姐把糞筐抬出來。”

章勝利還在回想著小時候的事情,

一個身子瘦瘦,臉龐清秀的女孩出現在了他眼前。 上身是一件洗的微微發發白,

帶有幾塊小補丁的米黃色確良短袖襯衫。

下身是一件皺皺巴巴的藍色長褲。

腳上嘛,一看就是自己做的千層底的布鞋。

“嘿嘿不錯,這就是俺姐在十五歲時的樣子。

這夢做的真好,和小時候的記憶一模一樣。”

“勝利,你咋了,怎麼說開胡話了?

是不是發燒給把腦子燒壞了?

走,咱快去大隊醫療所看病去。”

章玲說著拍了拍手,抓住章勝利的一隻胳膊向外拉了過去。

“嘶~疼疼疼!

姐啊,你快鬆手。

咦?

這不對啊,這疼的勁兒可不像是在做夢呀?”

“姐,你掐我一下。”

“說什麼胡話呢,沒事我掐你幹啥?

這~,

你的額頭涼涼的,也沒發燒啊?”

章玲摸了摸弟弟的額頭,放下了手疑惑的說道。

張勝利顧不上回答姐姐的疑惑,抬起手腕張口就狠狠的咬了下去。

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讓章勝利格外的清醒。

陽光下,手腕上兩排深深的牙印是那麼的明顯。

而更加刺眼的是,

牙印中間滲出的幾滴血珠是那麼鮮紅、豔麗。

“哎呀小弟,你幹嘛呀?疼不疼啊?”

姐姐那溫熱和微微顫抖的手,輕輕的托住了張勝利的胳膊。

一雙焦急的雙眸裏慢慢閃起了晶瑩的淚光。

張勝利呆滯了一下,兩行淚水湧出了眼眶,

滴滴答答的落在了腳下的土地上。

這一切都不是夢,是真的。

自己已經離開了那個高樓林立,繁華先進的2022,

閨女、兒子?

算了吧,他們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

有兒有女的也不用老子操心了。

寶貝孫子們也上小學了,

自己除了接送,好像也為他們做不了什麼了吧?

老妻?

兒女、孫子們孝順,

媳婦、女婿也都通情達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