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嘴巴裏盡是鹹腥,冰冷的水滑進嘴裏,舌尖便是傳來一陣苦澀,周俊本能的想要將這血水吐出去,才感覺到自己此時渾身無力,喉嚨處傳來一陣難言的幹嘔,使的他想要咳嗽,但渾身上下似乎已經停止了努力。冥冥中隻記得自己在本市最高樓的樓頂絕望一跳,飄忽間就失去了知覺,原來跳樓自殺並不像小說裏說的那樣,像飛翔,能享受重力與空氣阻力撕碎身體的快感,可以享受心髒裏血液失重的刺激,不,這都是假的,這一起在你躍下的時候就結束了。可我現在是在哪裏呢?是傳說中的地獄麼,還是我來到了天堂,如果是天堂,為是麼這般苦澀?
“醒了,老四,你他媽的行啊,這個月都第七次了,你他媽要死幾次啊?”一個粗獷的聲音吼道。
他是誰?為什麼衝我喊?
“行了,沒死就行,真他媽廢物,整天的尋死覓活!”說罷轉身走了,不再理會躺在地上的周俊。似乎這已經是很熟悉的事了。可是這對於周俊來說卻很陌生,這是怎麼回事?
我在哪?我不是死了麼?正思想著,周俊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茅草炕上,整間房子空空如也,倒也算是大。一種預感湧上心頭,壞了,我這不是穿越了吧,都是平時小說看多了,還真的在自己身上實現了。
周俊看著陌生的地方,腦子裏一片朦朧,是什麼?他隻知道自己現在是老四。從一個失意的都市人,到現在的老四,原來隻有這一條啊。
周俊站起身來,忍著全身的痛楚,慢慢的熟悉環境,這一看就是一位文人的房間,也就是老四的房間,現在老四就是自己,也就是自己的房間。桌上放著文房四寶,周俊不禁拿在手裏摩挲,這是他在另外一個世界的習慣,作為一位古玩愛好者,對於這些古物都有天生的的敏感,要不是自己一時起了貪念,砸盡所有的資金,賠得傾家蕩產,也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手中的這些文房四寶一摸就知道是不錯的貨色,想必這個老四也是一個愛物之人。
再看看手旁的信紙,有一紙遺書,周俊並不在意書寫了那些文字,隻是看看落款的名字——李牧生。原來這個世界的自己叫做李牧生,好吧,既來之,則安之,本身自己就是被逼無奈,一咬牙一閉眼,走上絕路,現在有了再生的機會,好死不如賴活,換個世界,也換了自己一屁股爛債。想一想,周俊就釋然了,不,從現在起,就是李牧生了。李牧生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也沒有那麼痛了。
出了書房,是三層回字形木結構,有一些年歲了,雕花和彩漆都已經斑駁,盡顯著歲月留下的痕跡,挑釁著曾經的輝煌,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家有曆史的茶樓,不知什麼原因,敗落了,現在隻剩下頹廢,我——李牧生應該就是這個老鋪子的繼承人,唉,不知什麼原因,竟會逼的自己的前生今世都走了相同的路。
李牧生一路扶欄而下,顫顫巍巍。
這應該是一座茶樓,諾大的戲台可以看出他曾經是多麼的鼎盛,在古代,並不是每個茶樓都能有這樣的設施,茶樓有不同於戲院,戲院有戲台是天經地義。可是茶樓一般就是有說書人的三尺之地,高級點的有雅間,可以借宿,唱曲說書,吟詩作對,快活高雅。但是很少有想這件茶樓這樣,有這麼大的戲台子,可以看出,這家人的先人一定是一方之家,才能有如此能力建造,也不知道這麼好的家業,敗在了哪一代手上。李牧生這一路走著,一路感歎著。
突然,沒由來的興奮湧上心頭,現在自己是這件茶樓的東家,那就由我來重振這份家業罷。想著想著,身上的痛處已經消失了,隻有饑腸轆轆。
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自己的饑餓感,摩挲了身上的荷包,還有些許碎銀,便出了大門,去街上旬些吃的。上了街,才發現大家看自己的眼神盡是不屑與奚落,想想自己家業的現狀,唉,想想也臉上無光啊。不過沒關係,又不是老子給敗的,關我屁事。其實現在的李牧生並不知道,這麼諾大的家也就是他這個敗家子個敗的,氣死親爹,逼死老太君,揮霍家產,吃喝玩樂,無所不敗啊。不過沒關係,現在的李牧生根本不在意這些,他腦子裏經在盤算著如何重振李家家業,任重而道遠啊。
草草吃過飯食,李牧生便回到了家中,這麼大的宅子卻隻有他自己。
因為以前的李牧生的不爭氣,家產早就已經偷光了,仆人也都散光了,加上自己的惡習纏身,交了很多狐朋狗友,家產更是一敗再敗,於是出了輕生的念頭。唉,想到這裏,李牧生連連搖頭,上下需找可以使用的財物,好重振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