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神!軍神!”原本已經動搖的近衛軍再度吼出聲來,“衝,為了勒穆利亞!”阮達爾單臂一揮,剛剛敗下來的戰士也紛紛收拾兵刃,朝著軍神惡戰的方向湧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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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毀滅性的崩潰被軍神的英勇挽回了,巫女們閃開了黑騎兵的長刀,在近衛軍勉力維持的戰線背後重新結陣。這一次我沒有跟著勃朗希德和阮達爾上前搏殺,而是快步向那些巫女走去。
“米蘭達老師呢?米蘭達到底在不在?”但她們隻是搖頭。
米蘭達真地不來?她真地因為責怪勃朗希德而不願現身?我暗暗叫苦。
在這一仗最緊要的時候,我們是多麼需要巫女米蘭達的力量啊!
巫女們的火球術再度發威,把瘋狂突擊的冰魔和黑騎兵暫時壓製了回去,但站在巫女們身邊的我,卻察覺到她們身上的不妥。
巫女們已經是強弩之末!看來她們在溿嵐澤一戰消耗的精神力,並沒有得到十足的恢複,再加上剛才助軍神摧毀異界門,其實在同雪兒的冰魔交手前巫女們早已大傷元氣!她們隻是依靠魔法陣把每個人微弱的力量集中起來,才能堅持到現在;即便如此,這個魔法陣的效能也即將發揮到盡頭了!
軍神和阮達爾正在巫女們布下的火圈中同敵人殊死戰鬥,被火魔法削弱了的敵人一時間並不能擊退勇敢的近衛軍,但將士們並不知道,這一陣烈火不久就會熄滅,巫女們已經沒力量再發動一次火攻來遏製冰魔了啊……
冰山周圍再度傳來讓人心驚肉跳的怪響聲!雪兒的冰魔似乎無窮無盡?就象她的魔法力那樣無窮無盡,深不見底!?
“這樣消耗下去我們沒有勝算!”我對巫女們說,“既然米蘭達老師不來,要打敗雪兒_伊莎貝的軍隊,就隻有一種辦法了……”
唯一的辦法,還是隻有消滅雪兒本人!這些冰魔看來都是魔法召喚的怪物,隻要消滅雪兒,我們眼前的噩夢也就化解了。
“我們明白!……”一個為首的巫女應聲道,“但這個魔女實在太強!她的身體好象對所有攻擊都免疫似的?——剛才軍神大人那樣奮力一擊都無濟於事,到底怎樣的打擊才能消滅她啊?”
何況,經過剛才軍神那一擊,雪兒一定已經有了防備,就算我們再放箭,再用魔法,隻怕都難以擊中她了。
“無論如何,送我上去!”我望了望手中的劍,“用你們剩下的力量,送我直上冰山頂!”
雷,但願你的劍助我成功。
這是在石城之外,我和烏蘭德用過的戰術!“霜環!”我還沒在冰山上停穩,就先拚命使出一記冰魔法。
雪兒自然不怕我的魔法,但守在她身邊的黑騎兵還是怕的。
敵人沒估計到我會冒險上冰山嗎?冰山上雖然有一些黑騎兵留守,但他們的陣型並不緊湊。我的霜環凍住了幾個衝上來的家夥,我猛抬起頭,大魔法師雪兒已離我不遠!
望見我手中的劍,雪兒的目光裏竟也閃過一絲怯意。她想退開!她不敢象接軍神的銀戟那樣受我一劍!
“痛!”這一劍我本該已經刺殺她,但一陣傳入骨髓的奇痛,讓我的劍幾乎脫手。“糟糕……”這是我強行使用魔法的反應啊。
我踉蹌了一步,這一步的耽擱,雪兒的身影已經從我的劍尖輕輕滑脫。
“蘭若,你太亂來了呀!”才驚險躲過一擊的雪兒_伊莎貝居然不怒反笑。
我這不爭氣的軀殼!再大的痛楚,為什麼你不能多忍耐一刻啊……我歎了口氣。
沒有機會了。隻遲了這一步,周圍的黑騎兵已經圍攏。
我隱隱聽到山下戰士們的驚呼,我看見我的身側有幽藍色的光芒浮過——那是巫女們要用瞬間傳送救我下去……
“留下吧。”雪兒輕叱一聲,一道淡淡的綠光竟把藍光撞散,她破壞了巫女們最後的法術……
綠光,綠光!雪兒又一次挑釁地抬起了手掌,她存心讓我看清那綠光的來源,那枚對我彌足珍貴的翡翠戒指,就戴在這個魔女的指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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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她,我要她那把劍!”雪兒向黑騎兵下令。
頓時,無數柄長刀由四麵八方向我攻來。
我再沒有招架的力氣——但真是奇怪,直到此刻,為何我的心仍然一片平靜……?
這決不是“臨危不懼”,望著眼前的凶神惡煞,我竟一點也不覺得他們能傷到我,他們決不可能!
這個奇妙的念頭閃過的時候,他果然出現了。
“高炎!”他威不可當的神箭橫空而過,交織在我眼前的刀光立即被撞得飛散。
“光之射手!”冰山上下何止有一萬聲呐喊。
“高炎,我感覺得到你來了啊。”我抬起頭,我的頭頂有雙足飛龍的呼嘯聲。光之射手高炎,正馭龍而來。
“哼,光之射手?”雪兒_伊莎貝望空大呼,“很好啊,我早就想看看你傳說中的‘光明神箭’!”
“‘光明神箭’?”我隱隱有些不安。米蘭達同我說過,冒險使用“普渡眾生”之後,高炎已經不是真正意義的“光之射手”了……
“來啊,射出你的箭!”有“護體石膚”加“冰霜之鎧”,再加上“天使守護”!雪兒看來一點不怕高炎的神箭:“來啊,試試你箭上的至高無上的光魔法!光之射手還猶豫什麼呢?”
“雪兒……!”我明白了這個雪魔女的心思。
她或許早知道高炎的光魔法實力不如往昔,也知道“光之射手”在勒穆利亞人心中的位置。她知道在戰士們麵前破壞高炎神箭不可戰勝的“神話”,會對我軍造成怎樣的打擊啊——
可是,高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那一箭淩空飛落,不再有一絲光華。這不是什麼“光明神箭”,這隻是普普通通的一箭——這樣的一箭,怎可能傷得了大魔法師雪兒?
雪兒不避不讓,這一箭果然被“冰霜之鎧”凝在身側。高炎這一箭對她的威脅,似乎還不如我手中的劍,也不如軍神的銀戟……
“虛有其表!”雪兒笑了起來,“什麼光之射手?虛有其表……”
但雪兒_伊莎貝沒能繼續笑下去,她的臉色變了!她全身都在顫抖!
那一箭被凍得粉碎!但被粉碎的,看來不僅僅是那一箭而已……
“你這一箭上有什麼鬼怪?”雪兒喘著氣問,“它竟然繞過霜鎧和石膚術,無視‘天使守護’直接攻擊我?!”
高炎的飛龍已躍上冰山!高炎一振臂把我拽上龍背,周圍黑騎兵人數雖眾,卻隻是護著心慌意亂的雪兒緩步後退。
“這一箭名叫‘魔力燃燒’!”高炎對雪兒說,“我聽說它需要從一百萬個幽靈的邪惡軀殼中煉出能量……”
“可是!……這不是光魔法!?”雪兒神情委頓地說,“這是黑魔法!而且是幾乎失傳的黑魔法!光之射手高炎,竟然用這種把戲?!”
高炎?……這種魔法,隻怕尋常黑魔法師,都不會使用啊!?
“這不是我的箭,是米蘭達老師的箭!”高炎笑了笑。“蘭,我本該早點趕來,但米蘭達卻要我等,等她煉出這一支箭,放入我的箭囊……”
兼修光與暗魔法的絕無僅有的法師米蘭達!她雖然沒有現身,但她早把全部身心投入這場戰鬥。她早已逆料到雪兒_伊莎貝這個人物對戰局的影響,她留在溿嵐澤全力煉這一箭“魔力燃燒”,終於讓高炎一擊成功。
“這一箭是魔法師的真正克星!”高炎說,“它不直接攻擊敵人的身體,但它卻能把敵人的魔法力吸幹,讓魔法師借以施展魔法的精神力量‘燃燒’殆盡……”
這一箭據說是聖王時代的邪魔留下,若不是因為雪兒的緣故,米蘭達再不敢動用這封存已久的一箭——把這一箭交給高炎之後,巫女米蘭達已重回“幽明祭壇”,為動用這可怕的黑魔法向先王“告罪”……
“卑鄙……”雪兒的臉色已經煞白,不知為什麼,看著她這副樣子,我的心裏總有些不是滋味。
不管我們的手段是否正當光明,米蘭達這一箭終究讓戰況扭轉……失去了雪兒的魔法力支持,冰山下的冰魔太半自行消逝,剩下的冰魔和黑騎兵也是手足無措,被軍神的近衛軍衝散了隊形,一處又一處地包圍分割。
“光之射手團!”冰山周遭的海麵上,那些被冰魔打退的勒穆利亞海軍又攻了回來,在這些飛龍旗幟的戰艦後方,更有數倍的戰船正破浪而來,戰船之上,正是那些緊身白衣的射手團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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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感謝在我最困難時給我幫助的朋友淩,如果各處書管大人仍有興趣轉載末日,請記得保留以上這段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