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師姐這一生別無所求，隻要能時常跟在你身邊就滿足了。希望你能明白我的難處。”洛羽妃說話之時忽然將身體略微往後靠了一靠，閉目停頓片刻，忽然直起身禦劍往下方而去。
那一雙美目中，一絲隱隱的霧氣一閃而逝。
“唉！”李川也是一聲輕歎。
洛羽妃這番話若是放在開始之時，他或許不明白，可自從有了和方月娥的那次交流，他就基本了解了這位師姐的顧忌所在。她和晴兒的師徒之實，幾乎成為她心中永遠也打不開的一道死結。
可是李川這一聲歎息，卻並非僅僅針對此事。在她說出那話之時，另一道如謫仙般的身影卻也在他腦海中出現。曾經那溫柔的眼神雖在，可無形的距離卻越來越遠。這數十年未曾現身而出，也不知是否是對那種感覺的一種逃避，每每想到此點，他都會感覺心中有一種難言的痛。
他知道此刻不應該想起她，起碼不應該在洛羽妃說出這話時想起她，可這種內心的感覺誰也無法控製，或許因為同樣的痛，也或許因為同樣的刻骨銘心。也或許，當他再次見到那位令他魂牽夢繞之人時，心中也會不可控製地想起此刻懷中的人。這種感覺讓他厭煩，而且無力。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她的出現，不僅僅因為想念，也因為痛苦，一種相似卻完全不同的痛苦。
他不想這樣，不想如此糾結。可是感情來了，他無法控製。
從來沒有一刻他如現在這般討厭自己，他甚至想要徹底狠下心來結束這一切。可是，他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也許剛剛開始時能做到，但那時他絕不會想到會有如今的痛苦。越糾結越痛苦，越痛苦越糾結，就像是老天跟他開的一個玩笑，也或許是另一種形式的詛咒，讓他無力掙脫。
他本以為一切順其自然總會有結果，卻沒想到那隻能帶來更多的傷痛。他自己的以及別人的。
“小川，忘了那些事吧，就當它從來沒有發生過。”察覺到李川的變化，洛羽妃略有些不忍地道。
“怎麼可能忘記？但我會尊重師姐的決定，隻希望師姐永遠也不要象上次那般悄悄離開。”李川黯然道。
“嗯，不會了。”洛羽妃輕聲說道。這時劍光已經到了地麵附近，二人即便再不舍也隻能分開。這裏離吞天蟒的距離已經很遠，同時各種蟲獸異獸又不敢踏足此處，正是恢複消耗的最佳地點。
小半日後，兩道遁光衝天而起，繼續踏上未完的路程。
經過一番調整後，洛羽妃又恢複到了最初的那種淡然，似乎近日發生的一切果真被她忘記。李川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他雖然在感情上比較看不開，可畢竟心智成熟，輕易不會被人看出內心想法。
如此一來，二人的說話次數明顯比之前少了許多。但關係卻並未因此疏遠，反而多了隱隱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