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豐城郊外的亂葬崗上,幾隻野狗兩眼冒著綠光的在四處徘徊,尋找著沒有掩埋好的腐肉,伴著月光而來的還有幾隻烏鴉,這裏對普通人來說是陰風陣陣的邪惡可怕之地,但對於他們來說卻是盛滿美食的餐桌。
遠處,有一截伴隨著黃土有些腐爛的手臂露在外邊,上麵破破爛爛的皮子可以依稀的看出是一個臂甲,一看便知道是被胡亂埋入土中的,有些部位已經隨著風吹雨淋暴露在空氣中。幾隻野狗仿佛看見了美食一樣奔跑過去,到了近前還享受的用鼻子嗅了嗅,張開腥臭的嘴巴便準備開始享受大餐。
突然地麵劇烈的抖動了起來,收到驚嚇的野狗慌張的往遠處跑了幾步,到了平穩的地方回過頭,戀戀不舍的看著即將到嘴的食物,在遠處徘徊著不願意離開,在這亂世之中,一條狗也活的如此艱難。地麵抖動了一會便恢複了平靜,一隻膽子稍微大一些的野狗望了望四周,終於抵不住饑餓,重新走了過去,到了近前還有些不放心的嗅了嗅周圍,見到確實沒有問題了便不再猶豫,一口咬在了那暴露在空氣中的半截手臂,突然一聲慘叫響徹曠野:“誰咬老子?死人也不放過啊!”那隻野狗被嚇的愣在了原地,牙齒還深深陷在那腐肉之中。一隻隻剩下骨架的手臂從泥土中伸出,抓住野狗的後腿,把野狗從腐手上扯了下來,野狗嚇得嗷嗷直叫。
野狗驚恐的聲音使得遠處剩下的野狗落荒而逃,烏鴉們也拍拍翅膀消失在天空中。地麵上,一個腐屍從泥土中坐了起來,一隻手拎著那隻可憐的野狗,望了望天空中出現的淡淡陽光,又低頭看了看手中亂動的野狗,放聲大笑:“辛虧老子跑得快,不然又被它們抓回去了,就是你這個小雜種咬老子是吧,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說完還詭異的看著看著野狗笑了笑,野狗頓時被這詭異的一幕驚呆了:隻見那腐屍的眼睛上還掛著幾隻蟲子,臉上的皮也是殘缺不全。腐屍伸出一隻手放在野狗的腦袋上,手中頓時綠光大盛,輕輕一彈,一個綠色的光點從野狗的腦袋上飛出,落在了腐屍還算完整的那隻手上,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野狗此時已經沒有了呼吸。
腐屍看著手中的光點,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你在鬼道犯了什麼罪,既然讓老子碰上了,今天便做個善事,為你摘去罪障環,送你歸去”說罷,兩指輕拈,白光一閃,一個暗紫色的小環從綠光上消失。綠光微微一抖,化作了人形,向腐屍做了個揖,便消失不見。
腐屍望著野狗消失的魂魄,有些失神,直到太陽灑滿大地才緩過神來,從泥土裏翻了出來,試了幾下,終究沒有站起來。腐屍抱怨道:“好歹你給我留個全屍啊…時候不早了,再不擺脫印記就走不掉了,豁出去了。”說完,腐屍全身紫光大盛,隱隱蓋過了太陽的光芒,如果這時候有人路過,一定會以為天降凶兆。紫光開始向周圍慢慢擴散,每覆蓋住一具屍體或者骨頭,紫光便黯淡一分,直到擴散到幾乎將亂葬崗全部包括在裏的時候,紫光已經幾乎看不見了,腐屍低吼一聲:天鬼王解體。紫光頓時化作數萬的光點,落入每一具屍體和骨頭上,一道白光衝天而起,飛入了南豐城,亂葬崗又恢複了平靜。隻是在黃土之下,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屍體和骨頭,隻能在泥土中隱隱看見一些紫芒。
此時,天已大亮,南豐城內也逐漸出現了忙忙碌碌的身影,隻是誰也沒有看見,南豐城楚府門前,多了一個渾身**的嬰兒,正在安靜的酣睡著。
南豐城外的亂葬崗上,三個身影憑空出現,這是三個怎樣的男人,從骨子裏透露出來的煞氣,俊逸的麵容因為煞氣而顯得有些猙獰。為首的男人憤恨的跺了一下腳:“讓他解體跑掉了,現在他已經不在鬼道之內了。”另外兩個男人有些驚恐:“怎麼辦,大哥,他會回來找我們複仇的。”為首的男人冷哼了一聲:“怕什麼,等他重新修煉回天鬼王之身,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到時候我應該已經突破了,等我徹底掌握了鬼道找到他易如反掌。走吧,回去。”說完,為首的男人已經憑空消失。剩下的兩個人對望了一眼,也不甘心的離開。
此時的南豐城,楚府,氣氛有一些壓抑,最近滿城都在流傳老城主在外邊有個私生子,家裏的夫人已經鬧了好幾回了,一想起這些老管家就苦笑不已。推開了楚府的大門,老管家像往常一樣準備為夫人叫馬車,突然看見地上有個白花花的東西,定睛一看,老管家頓時驚恐的張大了嘴巴。
是誰,在這個風口浪尖把一個嬰兒丟在了門前,這可如何是好,老管家頓時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左思右想之下,老管家還是不忍心把他丟棄到別的地方,這可是一條生命啊。老管家左右張望了一下,見沒有人,一隻手迅速撈起地上的嬰兒,另外一隻手捂住嬰兒的嘴巴,用外衣裹住了。出奇的是嬰兒並沒有哭,甚至還在老管家懷中繼續酣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