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日格烈昨晚臨時離開了,他並不在這裏,他要是在的話,就算我出手幫忙,你跟程月也不可能有逃生的希望——上次移照老和尚和這次李聰的行動,確實都是拓日格烈安排的。”
石小姐的意思是養馬會的拓日格烈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而她這兩次隻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在中間給我求情罷了。
要說拓日格烈是主使也有道理,畢竟對於他來說,程月這個小精英,是養馬會翻盤的唯一機會。
那晚在九龍山的破廟裏,傾城夫人和薑裁縫都是這麼說的,拓日格烈隻要騰出手來,一定會到紫桓縣來找程月。
當時依照老和尚要用程月來煉製法器,估計拓日格烈找程月,也是為了用程月來煉製什麼厲害的東西。
咂摸這石小姐的話,我又想到了一個疑點,對她問道:“你跟養馬會不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嗎?為什麼你知道拓日格烈的下落,不找他報仇呢?”
石小姐一掌拍到了地上,說道:“嶽憤,要我怎麼做你才不懷疑我?要不這樣,咱們繼續那天在藍寶石的賭局,我輸了就自己化身為石永不回到世間,而你輸了,隻要收我當通房丫鬟就行了,怎麼樣?”
賭注太大我不敢賭,我對石小姐搖搖頭說道:“我不是懷疑你,隻是好奇而已,你要是不想說答案,我不勉強你。”
“我確實想殺了拓日格烈,但是我爸不同意我這麼做,他不給我派幫手的話,僅憑我一己之力,根本不是拓日格烈的對手,拓日格烈比你想象中厲害多了,前段時間控靈包圍了養馬會的總部,薑裁縫當時在無常鞭的配合下,結果連拓日格烈的衣角都沒有摸到……”
我心說明明控靈圍剿養馬會,背後有你們石家的支持,你現在反而騙我說你爸不支持你殺了拓日格烈,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石小姐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說道:“嶽憤,有件事我說出來你別生氣……”
石小姐的樣子很是誠懇,我對她點點頭,說你說吧,現在隻要你不是想對付程月,就是罵我兩句也沒事。
得到我的保證,石小姐接著說道:“嶽憤,你畢竟隻是生在小縣城的一個小老板,你對控靈了解的太少了,我們姑蘇石家幫助控靈對付養馬會,並不是因為我跟養馬會有仇,借著石家的勢力聯合控靈對付養馬會,而是石家為了向控靈示好,主動要求給控靈幫忙的,這隻是為了讓控靈不為難石家罷了……”
石小姐說到這裏,抬頭看著天空,長歎一聲,又說道:“在控靈的高層眼裏,石家再牛,也不過是江湖草莽的一份子,而他們是有官方背景的組織,在控靈看來,養馬會不但作惡多端,還經常擾亂陰陽秩序,是控靈的眼中釘肉中刺,所以控靈在維持日常工作之餘,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到了養馬會身上,假如拓日格烈被殺掉了,養馬會就等於被徹底消滅了,那樣的話,飛鳥盡良弓藏的道理我想你應該懂得,到時放眼整個江湖,姑蘇石家就會成為控靈新的目標,控靈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江湖勢力無限坐大的。”
石小姐說的這些我聽得懂,怪不得很多江湖中人口口聲聲江湖事江湖決,而不是去找控靈調解或者仲裁,他們都不想跟控靈有什麼交集。
石小姐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我感到震驚:“無常鞭雖然不算頂尖高手,但是做事還是比較賣力的,按道理她應該在控靈裏麵進步很快才是,但是她在控靈裏麵的競爭者,跟她草根出身不一樣,對方出身於官宦世家,雖然在控靈沒有半點功勞,但是靠著強大的背景始終壓著無常鞭一頭,而且那個家夥很是傲慢,有句口頭禪就是‘你眼中那偌大的江湖,不過是我廟堂後麵的一個小水坑罷了’——假如這個傲慢的人掌握了控靈大權,那以後姑蘇石家就沒有好日子過了,所以現在我爸一邊想讓拓日格烈多活幾天,一邊派人到處找關係幫助無常鞭在控靈裏麵更進一步,隻要能夠讓無常鞭掌握控靈大權,無常鞭做事還是比較講原則的,石家不做壞事她就不會對石家動手,到時拓日格烈是死是活就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