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小和尚個頭很高,擋在我麵前,閉著眼說道:“我太師祖早已閉關不見俗人,而且敝寺夜晚不接待女施主,你們兩位請回吧。”
另一個小和尚瞪了我一眼,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
兩個小和尚的表情裏透著不屑,意思很明顯,我太師祖那是何等的高人,豈是你這樣一個毛頭小夥子說見就能見的。
當然,我也知道空鏡大師不是閉關修煉,純粹就是年齡大了,將近油盡燈枯,現在臥床不起沒法問事管事了,不然以空鏡大師的教育境界,這兩個小和尚,表現不會這麼無禮。
後來回憶當晚的情形,假如當時小和尚不攔我直接讓我進去,我說不定就起了疑心,絕對不會上了這個惡當!
可惜當時我心裏惦記這老史的孩子,小和尚的阻攔也是在我意料之中,一切顯得很是正常,所以我並沒有起了什麼疑心。
我雙掌合十對兩個小和尚躬身行禮,說道:“兩位大師,其實我是來找鑒銘大師的,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問問鑒銘大師,就說古玩街的嶽憤求見。”
我說完之後掏出幾百塊錢,塞給兩個小和尚一人一半,又說道:“這是進廟的香火錢,我進去之後再行孝敬,麻煩兩位大師了。”
兩個小和尚眼睛四處掃著,悄悄把錢裝了起來,其中一個還望向了遠處的燒烤攤,那裏坐著不少人,正在大快朵頤。
另一個小和尚笑眯眯的問我道:“你真的跟鑒銘師叔約好了?”
他也明知我不是來找鑒銘了,故意給我一個台階下,我識相的點點頭,肯定的說約好了,然後又問他們,白天過來出家的女施主,是不是還在寺廟裏麵。
“原來是那個女施主的家人啊,她還在大殿跪著呢,你倆抓緊把她帶走吧,這都黑天了,她一個女性留在我們這裏,有損敝寺千年清譽。”
兩個小和尚說完把我從偏門放了進去,我跟程月進寺之後聽到了身後吱呀一聲,那扇偏門已經關的嚴絲合縫。
“丫頭,這裏的味道你還能受得了嗎?”我捏著程月的手問她。
程月點點頭說沒事,她懷裏的大虎突然豎起了耳朵,喵嗚喵嗚的叫了兩聲。
我怕大虎的叫聲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說道:“小子別亂叫,這裏就算有老鼠,出家人慈悲為懷,不會殺傷生靈的,所以你不要多管閑事。”
大虎擠擠眼睛,四處看看之後,沒有再發出聲音。
我是來過承天寺的,對這裏很熟悉,我領著程月,兩個人邁步往大殿走去。
來到大殿,發現除了裏麵值班的念經和尚,大殿前麵空無一人,我正想去問問裏麵的和尚有沒有看到蘇清,結果白天那個精瘦的鑒鱗和尚走了出來。
“兩位施主,可是來帶走蘇施主的?是的話跟我走吧,我知道蘇施主在哪裏。”鑒鱗小聲說著,唯恐被大殿裏麵的念經和尚聽到了。
我抬頭仔細看看,大殿裏念經的和尚正是鑒銘,我也來不及過去跟他打招呼,領著程月跟在鑒鱗後麵,穿過一扇小門,然後七拐八繞的行路。
承天寺真是太大了,而且鑒鱗帶我走的地方,是不對遊客開放的,所以我以前沒走過,一直走了好久,這才來到一處院落裏麵。
院落裏有水池,水池邊上有假山,水池中間趴著一隻大大的石龜,說不定我的手機,就是被老史扔在這隻石龜嘴裏的。
“阿彌陀佛,是誰在此深夜潛行!”聲音比較蒼老,雖然不算洪亮,但是也清晰的傳到我的耳朵裏。
“師父,人我給你帶來了!”鑒鱗說完,幾個縱身,離開我跟程月足足三丈遠。
又是那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原來是嶽施主到了,老衲有失遠迎,真是罪過罪過。”
有人喊了一聲“掌燈”,刹那間這個院落亮起了好多燈籠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