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秦叔的秘密,我反而不想去看病觀音現在的樣子了,半死不活躺在棺材裏,就算不恐怖,也是很淒慘。
秦叔這個大隱隱於市的高手,二三十年守著一個病美人,一年中隻有十來天能過夫妻生活,沒有另娶一個真是難能可貴。
我對秦叔擺擺手,說道:“叔,為了給嬸子招魂,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盡管開口,現在我就不上去看了,等嬸子跟正常人一樣,我再看她。”
說到這裏,我又拍拍秦叔的肩膀,說道:“我的叔,這些年你受苦了。”
我這麼一說,秦叔竟然跟個孩子一樣,嗚嗚嗚的哭了起來,久久未曾停歇。
秦叔哭的我也跟著心煩意亂,我不停的安慰秦叔,直到他停止了哭泣。
我不禁在內心感慨,這酒真不是好東西,一朝酒醉,秦叔用了二三十年的時間來贖罪,幸好我酒量很差,喝酒就像喝藥。
秦叔擦擦眼淚,一掌拍在書案上,說道:“史利友那小子搬來的時候,我一眼就認出他是史將的徒弟,這些年我是一忍再忍,不然我早一掌拍死史利友那小子了,讓史將也嚐嚐心痛的滋味!”
可別,我現在就這麼一個好兄弟,我連忙說道:“叔,你也別怪老史哥的師父,要不是史將跑來告訴你,嬸子早就煙消雲散,爛在海水裏了。”
秦叔揮揮手,說道:“算了算了,我也是半個讀書人,道理還是明白一些的,上一輩的事不能牽扯到利友,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他的。”
我對秦叔上半句很不認同,心說你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陰陽兩界的大百科全書,要說自己隻是半個讀書人,真是太裝逼了。
我突然有個疑問,說道:“叔,上次你怎麼讓嬸子自己去金陵呢,憑你的身手,你去金陵的話,未必奪不到五帝錢啊。”
“大憤,我跟無常鞭,也就是冰山李有了約定,我這輩子不出紫桓縣,她就不追究我當初在海南的過錯,也默認我養著你嬸子。”
秦叔說到這裏,拉開了卷簾門,對著外麵一指,說不早了。
看秦叔有了送客的意思,我告別之後,走出了他的店。
秦叔的卷簾門在我身後嘩啦的拉下來,沉重的聲音,就如秦叔沉重的心情。
我晃了晃青腫的胳膊,又晃了晃脖子,幸好骨頭沒有受傷,邁步往家裏走去。
秦叔這麼愛財,一定是維護病觀音的殘軀,需要很多名貴的藥物,我的程月敗家,至少天天跟個正常人一樣,病觀音可是睡著敗家的!
可憐的秦叔!
回到家裏之後,程月已經洗好澡了,抱著大虎在床上看電視,這次她倆沒有爭搶換台鬧別扭,因為有個電視台正在轉播千大爺的相聲。
程月洗換聽相聲就罷了,大虎這個傻不拉幾的家夥能聽個屁的相聲,看大虎目不轉睛,我看了一下屏幕。
這個時候千大爺已經下台了,哎吆我的乖乖,現在出場的的不是老沙嗎?
跟沙闊海搭檔的,正是千大爺的另一個徒弟,兩個人說的正起勁,我心說不知道講歪理現在在哪裏,不會是真的去了京城的猴山當猴王了吧。
我換了拖鞋準備洗澡,突然想起身上的傷,還是買點紅花油抹抹吧,我連忙跑到外麵。
馬路對麵的超市就有賣紅花油的,幸好我來的及時,再晚一會超市就關門了。
我拿了一瓶紅花油,付款的時候看到超市出口有個窈窕的背影,上身是一件米色的小西服,下身是一條垂感很好的西褲。
這個背影怎麼這麼熟悉呢?她頭上是利落的短發,舉手投足很是利落。
其實對於女生來說,短發相對於長發更難駕馭,我認識的女孩裏麵,沒有留短發的啊。
我正尋思的時候,身後的大爺推了推我,說道:“小夥子,別盯著人家姑娘的屁股看,該你了,後麵還要這麼多人排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