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湛南對她的話似乎充耳不聞,仍然緊抿著嘴唇開著車——
“你聾子嗎?說話啊!——”
喬若寧望著身後漸漸拉長影子的公路,急的心怦怦直跳,他怎麼還不應聲,讓她下車卻不停,他到底要做什麼?
“我希望看見你很有骨氣的跳下去——”
冷湛南專注的開著車子,而且刻意的有些放慢了速度,不去看喬若寧一眼,他這麼多年第一次感覺耳根這麼不清淨,很不適應,這種女人日後管教起來,想必麻煩,看來他要下功夫了——
喬若寧瞧著這車速,比她家路口的那輛最新換的11路公共汽車可是還要快上豈止十幾倍!
“你說讓我這麼跳車?”喬若寧不敢置信的張大嘴巴。
“立刻下去——”冷湛南不耐煩的擰眉。
“我跟你有仇嗎?還是我這張臉長的對不起你了!你很無聊是不是?要是在我們家胡同裏,你這樣子,你死定了你知道嗎?”
喬若寧伸手擋開風吹起的頭發,看著他那張,很欠大嘴巴子,狠狠扇下去的臉——
冷湛南側身,纖細的手指捏在一起撫上眉心,他的忍耐真的是有限度的。
狠然的扯著喬若寧的手臂,麵目滿是猙獰之色,可見此刻他是多麼的憤怒,今天他這是怎麼了?居然被這麼一個小豆芽罵了幾次——
“你你你幹嘛?”
喬若寧驚恐的看向被他雙手遺棄的方向盤,車子的速度這麼快,他不開車兩隻手扯著她是要做什麼?
“害怕嗎?”
冷湛南回頭看了一眼前麵的路,隻見腳尖輕輕的動了動,控製著油門,車子速度絲毫的沒有見到緩慢,反而更快,隻是在他的掌控下,很穩,很穩——
“你不要命了嗎?好好開車啊——,我玩不起命的,我做錯了什麼我道歉就是了,你這個瘋子——”
她嘴唇有些打顫,說話已經是不怎麼利索,她雖然遭遇了不該遭遇的,可是命還不至於不要吧,這要是出了人命,誰的生活也不好過啊。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注意車子,別扯著我——?”
喬若寧閉上眼睛不敢看,大聲的叫著,揮手甩著他緊緊攥著的手臂——
“玩命?你還不配讓我“跟你”玩命!不過我倒是很喜歡玩“別人”的命。”
冷湛南嘴角扯著詭異的笑,眼眸裏是平靜無波的——
“既然你自己沒有勇氣跳下去,那麼很榮幸,你是第一個被我親手扔下去的女人,怪隻怪你的這張嘴,吻起來夠甜,說話夠毒——”
說罷,傾身過去狠狠的咬了一下喬若寧的嘴唇,隨著嘴中一股腥甜,毫無防備下,喬若寧眼神還在專注的看著那被他輕輕觸碰控製的油門時,一閃間,手臂上被抓的一痛,便被掄起扔出了車外——
“女人——,下次再見麵——,希望你能記著這個教訓,別以為你是洛依的朋友,我就會對你很客氣!”
車子突地提速,油門被踩的很有力,渦輪的高亢的叫聲也是很有魅力的!猶如開車之人。
喬若寧被甩的滾落到十幾米開外,耳裏聽著跑車從身邊瞬間閃過的聲浪,頓時頭痛欲裂——
“嗯”
一聲悶哼,試著從地上爬起,可是腿上很痛很痛,額上被石子劃出一條血淋淋的口子,一滴滴的鮮血正滴出,落在一雙被地麵蹭破的手上。
“怎麼辦?怎麼辦”
喬若寧看著漫長的公路,一輛車子都沒有,而且她好像怎麼都起不來了,語聲一點點減弱,最後一絲的生氣都聽不見——
夜色下的街景,斑斕的霓虹帶著逃也是的姿態一閃而逝——
一輛純黑色閃耀的奧迪R8,疾馳在路上,冷湛南坐在車後座擺弄著筆記本電腦,神情很是專注,朗朗俊眉微蹙,神色稍顯冷漠之態,與其他成熟的成功人士一樣,每日也是要某些時間忙碌取值的。
允澤是他的好哥們,看著他飛舞在鍵盤上的手指,骨節微微突出,可是卻是修長有力,不可否認,這是一雙善於翻雲覆雨的手,比如商海沉浮,旗下上萬員工的身家利益,再比如討他歡心,或者是惹怒他那些女人一生的命運。
不知不覺車子已經開到了城市繁華的最深處,眼前的酒店裝修豈止是奢華二字能形容的了,前方的司機走下車子打開車門——
“冷總!到了——”
冷湛南細長的手指最後啪啪點擊幾下,收起電腦,放置車內一個隱蔽的箱子內,箱子是密碼箱,精致小巧。
此時的他不似平時的放蕩不羈,儼然是一副商場巨子的神態。
標準的西褲長度,庫管蓋上嶄新鮮亮的皮鞋,GUCCI意大利古資西裝的衣袖剪裁得體,袖口小於襯衫剛好約一厘米,挺拔的身影,合適的打扮,盡顯財富與地位的象征。
在他邁開步子時,身後的保鏢緊緊跟在兩側,麵上冷冰,不容人靠近半分。
“冷總別來無恙!如今是事業騰達,能光臨鄙酒店,乃是我之幸啊!您母親近日可好?聽說又有一塊地皮要拍賣了。”金碧輝煌的大廳,一處私人電梯走出兩人。
“托驅董的福,母親很好!至於地皮,恕我無可奉告!”冷湛南回身,手瀟灑的插進褲袋,對上來人的話。
“冷總可否賞臉喝上一杯?地皮的事情還要仰仗您母親。”說完一杯酒遞到他的麵前。
不知驅廷是否故意拿不穩杯子,酒杯中的酒液全數倒在了他的西裝上,濕漉漉一片。
保鏢欲上前,冷湛南揮手製止。
麵上毫不在乎的掏出純白的巾帕,輕輕擦拭著手上的酒液,隨後將酒杯與髒了的巾帕一並遞進驅廷的手中,眼中滿是難以捉摸的奸詐之笑,“上麵有人在等,先告辭——”眼神淩厲的不禁讓人打顫。
“先生您好,歡迎蒞臨驅氏酒店——”電梯門打開,服務小姐恭敬的聲音傳來。
冷湛南與允澤趨步邁出,大步走向包房——
豪華包房門被侍應推開,冷湛南大步走進,便見雷可凡手中拿著一支的手機,蹙眉看著屏幕。
“想必這位就是林少總,很榮幸——”
雷可凡收起手機伸出手,“冷總!久仰久仰————”
市區醫院中,喬若寧額頭上敷著紗布,鮮紅的血跡從白色的紗布中滲透出來,猶如一朵含苞待放嬌豔的花兒。
揉著發痛的額頭,滿腦子都是那個要命男人,一夜之間,似乎還要入夜才算是認識了24小時,為何她遭遇了這麼殘忍的對待?
如果那時候她在路上摔了,被疾馳而來的車壓死,該怎麼辦?
不敢想象!
“*”一串手機鈴聲。
“一個叫雷可凡的人給你發了短消息!”喬若寧媽拿起櫃子上的電話說。
“誰?”
“老媽你說誰?”
說著靈活的從床上躥了起來,雖是渾身疼的齜牙咧嘴,但摸樣還是難掩興奮,兩個眼睛瞪的老大,活像兩顆有了生命的玻璃珠子,也顯的有神了,好像是要把她老媽手中的手機給射穿似的——
“給我——,老媽趕緊把電話給我——”
“至於興奮成這樣?就不知道學著矜持點,整天瘋瘋癲癲的成什麼樣子?”喬若寧媽瞪著眼睛,但也是把電話遞了過去。
“我不矜持?還不是都娘胎裏帶來的,都是您與人民教師在澆灌我,我隻負責成長,矜不矜持的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喬若寧撅嘴不樂意的開始查閱短消息。
若寧,我回國了,明日走!今晚聯係我,可凡。
“啊—!”
“老媽快來看——!”喬若寧舉著手機,難掩的激動神色。
“我說的那個人,他回來了!居然找我?怎麼辦——?”喬若寧咬著手指,興奮的手指頭看著都容易咬掉。
“能怎麼辦?最快速度領回來給老媽看看,這未來女婿可得好好瞧瞧,是不是若寧?”喬若寧媽心裏合計著什麼,笑了開。
“八字還沒一撇呢!我先跟他聯係吧!”說著就開始撥通電話。
酒店中
雷可凡手輕輕撥開手腕的衣袖一點,看了看時間,盯著一旁擺放的手機——
隨著手機的震動,雷可凡嘴角微扯出淺笑,抬頭示意冷湛南繼續,便迅速的接起了電話,“是若寧嗎?”
“若寧?”冷湛南一瞬的蹙眉,隨即放下酒杯。
“怎麼會受傷?”
“告訴過你什麼你都忘了嗎?少招惹其他男人,被扔下車的滋味很好受嗎?”吼完的林克凡不停踱步,伸出手指捏了下眉心。
“我不是故意吼你!我馬上就過去。”
這邊病床上的喬若寧很激動,他吼她她不會生氣,她知道那個是關心的表現。
她想見他,突然間又害怕見,如果沒有遇見那個男人,沒有被他給吃了,沒有被這麼嚇破膽的扔下車,不該有的都不曾發生,她現在肯定樂得原地轉一百個圈,咣當——!跪地膜拜毛主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