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不知道他已經被人出賣了?知不知道罪證在別人的手裏掌握著?他縱使再心細,她仍舊怕他一失足,換來的是她們今生今世與幸福的擦肩!
一天一夜,雙眼守著漆黑夜空一直到變得灰蒙蒙,天亮了,手機仍舊沒有響起,多少次她以為是電話壞了,反複的擺弄,沒問題的!
喬若寧看著她,除了歎息還是歎息!
他眼睜睜的看著,洛依的人生沒了方向………………
隻不過是一夜沒有接到淩少堂的電話,她就憔悴的不成樣子,這麼多天好不容易有了光色的臉一夜變得黯淡了,嘴角是僵硬的,不會笑了,眼神迷茫的漂移著,尋找的是什麼?是聽不到聲音也抓不到蹤跡的落寞悲傷!
“別想了,去吃點東西吧,也許他昨晚很忙,或者不方便呢,就是喝醉酒睡著了也是有可能的。”喬若寧細細的給她分析著。
早餐吃得索然無味,喬若寧在廚房裏收拾著,洛依轉身回房,卻碰見從冷湛南房間出來的安雅,安雅能讀懂洛依眼神裏的疑惑,皺眉跟著她走到陽台上。
“為什麼呢?你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了……”洛依的話裏半分的責怪都沒有,一點譴責的韻味都不含,隻是很疑惑,到底是什麼打敗了什麼?淩少堂身邊會出現這樣一個可能把他逼上死路的人?
“沒有為什麼!這是命!一開始我就不是淩先生的人,我是為冷老辦事的,從淩先生單獨洗錢買賣開始,我就被安排在他身邊,販毒是個技術活,手腳利落心要狠!計謀要時刻在腦子裏醞釀著!冷老為什麼不讓自己的兒子做?因為湛南少爺不行,不是這塊料,但是淩先生是,所以冷老當年沒有放過這樣一個人才,千方百計的拉攏到自己身邊!我就開始跟著淩少堂身後做事!一心一意!”
安雅歎息著,好像是講著一個多久前的故事,洛依聲音有些揚起,“你說你一心一意?對誰?”
“對誰我都沒有做到!”安雅搖頭,“冷老重用一個人的同時也要防範著一個人,這麼多年,我不斷的替冷老抓著淩先生的把柄,捏在手中日後也會安心,可是沒有!什麼個人的把柄也沒有!直到淩先生遇見您,不斷的亂陣腳,不斷的出紕漏,冷老也覺得這是個機會,偏偏那晚,您真的創造了那麼一個機會,但是都晚了,淩先生也不是傻瓜!先一步要了冷老的命,一山容不下二虎吧!人之常情!但我是替冷老辦事的,他死了,我不得不把淩先生的罪證交給少爺,否則我愧對冷老!”
安雅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看著洛依,洛依低下頭,一山容不得二虎?是這樣嗎?好像不是的!少堂不是為了爭權奪勢!如果他殺了天幕和天幕的父親奪得黑勢力大權殺掉冷老,斷了他的老窩,這就是他以前口口聲聲說的報仇,有什麼仇恨,是冷湛南和安雅他們都不知道的呢?
“少堂現在在哪?那晚之後你應該是跟他在一起的!”洛依以為他知道他在哪。
安雅冷笑,“那晚就我們三個,都是分開走的,是我給湛南少爺打的電話來找你,知道為什麼淩先生不聯係我嗎?他不信任我了!他的心特別敏感,敏感到你想不到的程度!”
洛依站在陽台上,望著安雅走遠的背影。
他的背影那麼落寞,他不說,她也沒有權利問,誰的心裏都會有獨自愁悶不想跟人訴說的事。
窗外,一片灰茫茫的。
整個世界像死了一樣,靜寂無聲,使人頓覺悵然無望。一片悲涼。
此刻孤獨的站在陽台上,打開窗子,讓冷風竄進脖頸,好似整個世界隻剩下了獨自一個人。
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吸走了一切聲響,使這隻有她一人存在的小小的寂靜空間更顯靜謐。
下雪的天氣,並不特別寒冷。可是在這樣的早上。她隻穿著一件棉睡袍,鬆鬆垮垮的。窗戶又開著。情況就不同。
不到十分鍾,她渾身的血液都開始變得冰冷。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身體越來越冷,也開始漸漸麻木起來。
她的身體發著抖。她睜大眼睛,望著自己呼出的氣息就像一團團冰冷的煙霧。
為什麼自己會這麼虛弱呢?
虛弱得讓身邊的每個人都憐憫自己。可是她樂意,瘋了一樣體會著那種冰寒刺骨的疼,她疼了,他是不是就會出現?每次都是這樣的!!!每次都能等來他!
這也許是一種靈魂上的軟弱,本能的依附和寄托。
就如她自己的靈魂,在沒有淩少堂氣息的時候,已經軟弱成了某種病態。
這種病已經深深植埋於靈魂的深處。
就仿佛站在冰凍的無邊的荒原上,隻有自己一個人,四周空曠得沒有邊際。
她害怕沒有回音。沒有一個人會回應。
隻有無際的寒冷。
隻有永恒的,亙古不變的寒冷和冰封。
以及永無止境的孤獨和絕望
第二天,洛依是在被誰瘙癢的不耐感下被弄醒的,睜開眼,是一臉意氣風發的冷湛南在她臉的正上方,睜開眼,她的視線就望進了他眼睛的最深處,那裏是什麼?是喜悅?是興奮?都已經不可抑製了!
“起床了小少堂宗!你太懶了!”他的聲音裏是極致的寵溺,這種寵溺是洛依不敢相信的,更不敢去麵對的。
“咳咳——”
“咳————”
坐起身,連著幾聲的咳嗽,讓洛依捂著胸腔頓時想吐,幹嘔著,咳嗽的臉發熱,嗓子好像撕裂一樣的疼,頭也開始暈暈的,渾身無力的下床,然後洗漱,吃早餐!
當冷湛南給她拿來外衣時,她詫異極了,什麼意思?要帶她出去?
她沒問去做什麼,冷湛南想做什麼,她都沒有權利說不,拒絕隻會觸怒他!仍舊沒有淩少堂的電話打來,那個電話在胸口處安靜的躺著,像是死了!
車輪碾壓著積雪,她在車上不停的咳嗽著,仿佛要把這個肺都咳出來,轉眼間,車停了,抬頭,居然是民政局?
洛依不懂他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