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七 章 自救(1 / 1)

跪伏在下方的侍女不敢不從,隻得戰戰兢兢將身子從人群中移出。

林初禾忍下身上的不適感,見站出來的有清書和春梅,輕垂下眼簾,靜靜等待挽翠接下來的話。

“今日在大娘子身旁引路者站出一列,為大娘子侍奉站出一列。”挽翠道。

清書、春梅赫然站在第二列。

“稟主母,奴婢有事有要事回稟。”春梅磕頭。

“事關大娘子,快快道來。”朱嫣見春梅率先開口,不經意間抬了一句,還不算太蠢。

“回稟主母,夫人,今日大娘子落水之事,是七娘子設局派清書所為。”春梅神色欲泣。

“奴婢曾貼身伺候過七娘子,她…七娘子在小院時便對主母每月每年派發下來的月例銀子頗為不滿,今日之舉定是七娘子積怨已深,蓄謀已久。”春梅道。

“月例銀子?”張主母聞聲視線掠過春梅停在林初禾身上。

府中月例銀子按照慣例各位女娘子二兩,郎君四兩,但往往各屋裏的姨娘夫人都會找些法子給自己的娘子郎君再添些體己錢。

“稟主母,按說春梅也曾貼身侍奉過七娘,七娘也不該此時說出此事,隻是春梅近年越發過分,竟然將主母您每年送給女兒的月例甚至節氣禮物,皆中飽私囊,此事可有李嬤嬤為證,此為不仁。”

“至今日大姐姐落水之事,春梅無端臆想於七娘,未經查實,便是子虛烏有,此為不忠。”

“此等不仁不忠之人的話,女兒敢問主母如何能信。”林初禾迎上張主母審視的目光,不見一絲動搖。

“更有李嬤嬤受主母之命,教導七娘。且大姐姐素日溫婉,與姐妹間互相扶持,此事,七娘如何能做得?”說罷,林初禾俯身跪下,看不清神情,卻見她瘦小的身子帶著那件薄薄的披衣微微顫抖。

林初禾每話落一句,春梅臉色便白一分,見她現今俯身跪下搖尾乞憐栽贓自己,春梅腦海中陡然一炸,“你,啊。”

清書如何不知春梅要使亂,現在五郎君沒有趕來必是被人攔住,她不能任由他人欺負她的小主子。眼中淚落了滿臉,衝了上去,將春梅撇到一旁,“稟主母,今日之事,如何能讓有心之人栽到小娘子頭上。”

“初春池水最是刺骨,大娘子落水,小娘子不落一句,便一縱小榭相救大娘子,如此情誼,怎可容她人挑撥離間,借此加害小娘子。”

朱嫣冷笑,小蹄子上蹦下跳,有你的苦頭吃。”

她不過來看看笑話,順便拔掉一株雜草,現下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

“清書這丫鬟說得如此情深意重,想是今日這場不測,也是讓人始料不及。”朱嫣輕輕開口,

“沒有護好主子,那便是罪該當罰,今日所有在小榭伺候的侍女全去領了罰,之後不許再進內院伺候。”

“春梅,先犯竊盜再犯誣告,在內院跪了瓷片,賣了去。”張主母語落靜室,驚起一番波瀾。

“主母,主母!奴婢求您,主母,今日之事非奴婢所願呀!!!”春梅早沒了往日的囂張跋扈。

“還不將人拖下去,髒了主子們的耳。”荼香朝著外麵守著的粗使婆子喊道。

春梅身子被抓住,嘴上還要再說,驟然被張酸臭的粗布堵了口,嬌美如花的麵容,精心梳好的發髻,全都亂了套。

語罷,看著下首還跪著的林初禾,開口,“七娘今日便到此,清書扶著小娘子下去歇息。”

“多,謝主母。”林初禾喉間生澀,四肢的生澀支著,好險清書扶住了她。

“小娘子,奴婢扶您出去。”清書好似帶著哭腔。

林初禾出了小閣,與被拎著的春梅擦肩而過,走向不同的路徑,將背後嗚嗚咽咽的謾罵聲丟了個幹淨,散了滿身蕭瑟。

跪了許久,現今林初禾才覺眼前陣陣泛黑,見著不遠處帶著醫師守在外麵的林今鶴,暗道,怎麼也要撐到哥哥麵前,不能讓哥哥小瞧了去。

前麵的林今鶴見林初禾出來了,帶著醫師,跑了過來。

方至,林初禾“哥哥”二字還未出口,驟然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