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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眼淚
公用電話亭中,頭戴鴨舌帽胡子拉渣的男子凝望著某幢大廈第9樓第9個房間的窗戶,然後拿出一根棒棒糖,遞給身邊的小男孩:"麻煩你嘍。"
男孩接了棒棒糖,非常快樂地朝那幢大廈跑過去,進了大廳,對管理人員說:"我找A-9B的威爾老師。"
管理人員連忙牽著他的手進電梯,把他一路送到9樓B房間,按了按門鈴,無人應門,隻好又把他送下來。男孩嘟噥了一句後悶悶不樂的離開,走過兩條街,繞了個大圈子最後回到電話亭裏,對鴨舌帽男子說:"叔叔,威爾老師不在。"
"你肯定嗎?也許他在走廊上抽煙呢。"
"走廊上隻有兩個清潔工在掃地。"
"那麼也許他在一樓大堂的沙發上喝咖啡。"
"一樓大堂除了管理者之外,隻有一個叔叔在看報,哦對了,還有一個阿姨在化妝。"
"謝謝。雖然沒找到威爾老師,但我還是很感謝你,再給你一根棒棒糖。
"嘿,夥計,真不賴!"男孩接過帖後一蹦一跳開開心心地走了。
男子直起腰來,原本溫和的目光變得冰涼。位於這幢高級住宅大廈裏的A-9D室,是他的老窩,屬於極度隱蔽地點,原本是不可能曝光的,但是沒想到,警察的辦事能力有了極大的飛躍,竟然被他們找到了這裏。剛才他讓那個男孩以拜訪住在隔壁A室的老師為由,上去轉了一圈,結果不出所料,果然有埋伏。
那幢大廈素以價格最貴服務最差聞名,平日裏眼睛長在頭頂上根本不搭理人,更勿提領小朋友上樓這種事,而且大堂沙發也一向不許閑雜人等逗留,能在那做化妝讀報這類悠閑事情的,除非是超級名人,否則也隻有警察了。
至於掃地,更是破綻,現在是晚上9點半,這個時間點掃地,想引起住戶們的抗議嗎?
他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搖了搖,居然滴出水來。看樣子,用手機當遠程縱器還是差了些,因為手機存在太多的不可抗力,比如不能防水,很多地方還會沒信號。幸好當初他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因此還留了最後一招——如果使用其他電話撥打的話,隻要輸正確密碼,也可以進行暗室縱。
他往投幣機裏投了幾枚硬幣,然後拿起話筒,撥下號碼。A-9D暗室的電腦屏幕頓時由黑轉亮。
再輸入密碼"19900622",桌麵上跳出選擇窗口:"略過"、"幹擾"、"毀滅"
由於手機進水,接收不到信號,因此無法確認此刻暗室之中究竟有沒有相關警員的存在,如果真的有的話,隻能說他們真不走運。
夏潛移按下3鍵,隻聽一聲巨響,對麵大廈第9樓的第9個窗戶爆炸了——
他抬起手碰了碰帽沿,做了個告別的手勢,然後在一片因爆炸而引起的混亂中悄然轉身,走到另一條街上攔了輛出租車。
司機問:"先生,去哪?"
琥珀色的眼眸閃爍了一下,用略帶西班牙口音的蹩腳英語回答:"XX大道,華森私人診所。"
因長時間周旋於危險而訓練出來的危機意識亮起了紅燈,他突然有預感,所有的事件都是一條連環鎖鏈,一環扣著一環,不會隻在他身上終結。所以,除了他,很有可能小優也被警方盯上了。
那麼,他現在去華森診所,會不會是另一次危機呢?
然而,即便真的是危機,他也要去。因為,此刻的他太混亂也太脆弱,急需另一種強大的思維力量去支撐,否則,被這場終於來到了的絕望結局所掏空的軀體很快就會倒下。隻有對拍檔的擔心,才能令他暫時不去想黎祖兒,不去想那個一笑起來眼睛就彎成月牙形狀顯得傻嗬嗬毫無心機的女孩在知道事實真相後會如何傷心。
他不能去想,因為,一想就會崩潰。
而他現在,絕對不能崩潰。
夏潛移抹了把臉,將帽沿拉低幾分。幸好司機不是一個對話的人,就那樣一路沉默的到了診所前.
黑漆漆一片。
宛大的宅子裏,沒有一絲燈光。
果然出事了。
他的手在出租車的門把上停留了幾秒鍾,最後還是打開門走了過去。一邊繼續用蹩腳的英語問道:"有人嗎?華森醫生您在嗎?",一邊推開診所的門。
按到電燈開關後,滿室的狼籍令他大吃一驚,所有物件都不在原來的位置上,椅子和桌子七倒八歪,滿地紙張亂飛——出什麼事了?這裏究竟出什麼事了?
來不及細想,直奔上樓,手術間的門打開著,一個人橫躺在地上,夏潛移頓時覺得心揪了起來,連忙過去轉過那人的身子,還好,不是小優,而是護士羅切斯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