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牽牛花與蝴蝶(3 / 3)

這一下摔的極重,黎祖兒吃疼,剛想站起來,猥瑣男子已抓起牆角一根廢棄的棒球棍朝她打過來,她連忙一個翻滾避開,砸到地麵上,發出一記好響的撞擊聲。

黎祖兒順勢躍起,踢中他的手腕,球棍落地,再飛身上前扣住他的胳膊,反扭到背後,將他壓至地麵,習慣性的去後腰處掏手銬,掏了個空後才想起自己已非當職警察。

而就在她這麼一呆時,黑人撿起地上的棒球棍,狠狠朝她後腦勺劈下。

黎祖兒避之不及,被打了個正著,眼前頓時一陣金星亂跳,探手到腦後,感覺滿手濕漉漉的液體,粘粘的

黑人見她沒有昏迷,當下就要打第二記,棍到半空,突然被人扣住。與此同時,肅冷的氣息彌漫開來,周遭的空氣都跟著低了幾度。

隔著雨簾他看見一個黑衣華裔男子,右手緊扣住自己的手腕,左手還拿著把黑色的雨傘。他剛抬起腳想去踢那男子的下陰,男子揚起雨傘,閃電般擊中他的右頸,他眼前一暗,頓時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男子走向依舊跪在地上的黎祖兒,被黎祖兒壓著的委瑣男一個振臂逃出她的壓製,張口嗚哩刮拉的亂叫起來,黎祖兒還在呆呆的想他在叫什麼,為什麼自己一個詞都聽不清楚時,一隻有力的胳膊伸過來,把她扶了起來。回眸,映入視線的是一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

她看見那人的嘴巴張張合合在對她說話,但被撞擊過的後腦卻一波波的疼痛著,並且那疼痛越來越是劇烈,根本聽不清楚在說什麼。

緊跟著,男子抓住她的手,帶她一起轉身跑。身後依稀有很紛雜的喧嘩聲,雨依舊淅瀝嘩啦的下著,模糊了視犀身上的衣服都濕沉沉的,很不舒服。

她跟著那個人一直跑一直跑,不知道跑了過久,最後停在一輛車前。男子拉她上車,她剛坐下,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忍不住出聲。

"感覺怎麼樣?能堅持住嗎?"男子對司機說了個地址,然後轉頭緊張的看著她,並從兜裏取出手帕來,壓在她的後腦處。

疼痛至此刻變得愈發分明,她大聲著,然後開始哭,眼淚混著雨水一直往下流淌,映入那人眼中,成了深深深深的一種痛。

他將她攬入懷中,低聲說:"沒事了,不要緊的,我帶你去看醫生,不會有事的,沒事了"

他的聲音那麼溫柔。

他的氣息那麼靠近。

他的身體那麼溫暖。

他是誰◎

他是誰啊

"夏、夏、夏潛移?"她的叫出那個深埋於心的名字,然後聽見對方的回應:"是。"

"夏潛移?"

"是。"

"夏潛移?"

夏潛移的目光閃爍著,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然後將她抱的更緊了些,低低的說:"我在這裏,Madam,我在這裏。"

"好、好、好痛夏潛移,我的頭好痛"她哽咽的幾乎透不過氣,"像小時候被籃球打到一樣,媽媽說我就是那個時候變笨了的,現在我會不會變的更笨呢?

"不會的,Madam,你不會變笨的,你很聰明"

"可是,我真的是個笨蛋啊"她將頭往他懷裏鑽了鑽,"你明明已經走了,怎麼又回來了呢?"

夏潛移的眉睫顫了一下,是啊,明明已經察覺到了她的存在,明明已經意亂心煩的轉身離開,明明想過讓一切就在那個結婚了的謊言裏終結,為什麼,卻又會回去,等在暗處看著她走出寵物店,看著她失魂落魄的在雨中行賺就那樣自虐般疼痛的看著呢?

如果,不是因為她撞到了那兩個流氓,如果不是因為她挨了那麼重的一記,自己想必還會一直一直隻是在旁邊看著,卻什麼都不做吧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隻能歸結為天意。

上帝不肯放過他。

在9歲時,讓他丟失了自己之後,又讓他在26歲時,遇到這樣一場溫暖的浩劫。

懷中,黎祖兒的聲音愈發微弱:"不過,真的不痛了,夏潛移,你好暖和,這樣靠著你,就好象不痛了呢爸爸媽媽不痛了"

夏潛移將壓在她後腦處的手帕移開看了一眼,原本淺灰色的手帕,已被鮮血浸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