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民擦了擦眼淚,小心翼翼的問道,“雲瑤,收養你的那位先生呢?”
他們這次來這兒,做了兩全的準備。
若是那位先生舍不得雲瑤,可以跟著他們一起回雲家,若是不願意跟他們一起走,他準備的黑卡也可以派上用場。
再怎麼說,如果沒有他收養雲瑤,小的時候雲瑤應該就在街頭挨餓受凍而死了。
他們再怎麼感謝都是應該的,雲瑤為其養老送終也是應該的。
他們雲家欠先生一個天大恩情。
可雲瑤隻是淡淡地說道:“他走了。”
雲景民沒反應過來,問了問:“哦,去哪了,要不我們在這等他一段時間?”
雲瑤翻了翻白眼,伸出小手指了指屋頂的方向,“兩個月前他上天了。”
雲景民跟顧豔紛紛傻住,好吧,這個女兒表達方式確實超乎常人。
雲瑤在這個草廬裏轉了一圈之後,又去另一個草廬裏看了看,其實東西她早就收拾好了,他隻是有些舍不得這裏,畢竟她跟師父在這生活了十五年。
師父走的時候她沒有很悲傷,因為他知道,師父說過去找祖師爺去了,一旦自己以後自己走了,也能再找到師父。
可自己離開了這個地方,那真的就難以回來了,雲瑤不免有所失落。
除了她自己的小行李之外,她還抱了一個小牌位。
雲景民看到的時候,想說什麼,又忍住了,最後隻說了兩個字,“節哀。”
雲瑤張了張嘴,她不知道雲景民什麼意思,就問道,“啊,節什麼哀?”
雲景民歎了口氣,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沒事,爸爸明白的,先生走了就走了,你不用太傷心的,心裏記住他就好。”
雲瑤一臉疑惑的瞧著雲景民,“什麼啊,這是我祖師爺的牌位。”
雲景民一臉尷尬,:“……祖師爺?噢噢,好吧。”
他還以為是那位收養雲瑤的那位先生的牌位呢!
自己這個女兒出招還真是出其不意呢!
雲瑤解釋道,“這牌位是我玄清觀的祖師爺!如今,我要下山了,茅草屋清冷孤寂,沒人打掃,自然不可能留祖師爺一個人在這兒呆著。”
細潤如脂的小臉上,滿是認真。
雲景民看了看雲瑤,又看了看她懷裏抱著的牌位,差一點兒又哭了出來。
看,他女兒的臉好看吧!用腦子換的。
雲景民抱著自己的女兒又嗚嗚的哭了。
顧豔則一臉複雜著看著這對父女。
雲瑤心裏卻想的是,這次下山,一定要讓祖師爺多受香火。
作為玄清觀的現任觀主,她還要想辦法發揚玄清觀!
神清骨秀的小臉抿了抿嘴唇,她暗自下定決心,此後將任重而道遠!
發展一個門派,還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呢!
三人各懷心事的下了山。
……
黃昏的時候,三人終於回到了雲家。
雲景民在家早就準備好了給女兒的接風宴。
隻不過,三人剛進別墅,卻看到客廳裏有一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
雲景民還正沉浸在給女兒介紹家裏的裝潢中,沒注意到有客人在。
卻看見那人急忙走過來抓著雲景民的手喊道,“雲兄啊!這次的合作……”
話還沒說完,顧豔就冷嗤了一聲,“徐總,您沒看見嘛?我家今天有重要的事,合作的事,你們還是改天去公司談吧。”
雲景民一扭頭終於是看見了客人,他點了點頭,“徐總,不好意思,我今日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兒,今天正要好好慶賀一番,合作之事我們該日再談吧。”
徐乘風微愣,驚訝的看了看兩人旁邊十分安靜的小姑娘。
嬌小玲瓏,楚楚動人,確實十分好看。
頓時麵露尷尬,道歉一番之後,又是連聲道賀。
就在徐乘風要離開的時候,雲景民忽地抓住他的手腕,低聲詢問,“對了,你兩個兒子,是哪個兒子在醫院工作來著?能不能為我介紹一下?”
他記得,徐乘風有一個十分出眾的兒子,年紀輕輕便在醫學方麵取得不錯的成績。他想把徐乘風的兒子介紹給女兒認識認識,順便也讓他的兒子看看他女兒的病。
雲景民總覺得女兒在山上呆的太久了,腦子可能有點問題。
提到兒子,徐乘風有些無奈。
他大兒子是與前妻生的,小兒子是與現在這任妻子生下來的,可惜,這倆兒子跟他的感情都不太好。
然而,不等徐乘風開口,雲瑤便幽幽出聲提醒雲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