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剛剛及笄,就迫不及待說要嫁給我。

真好笑,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找個好人家嫁了不行嗎,非得盯上我這個鰥夫?

我想拒絕來著,可長公主畢竟是我姑姑,我又不好明著說不。

就隻好犧牲我的名聲,讓京城處處都傳我命硬克妻。

為了我那傻丫頭,我可是什麼名聲都不顧了!

可那白眼兒狼,她一點都不體諒我,她還病了,她居然一心求死!

還在兒子生日那天放火!

我真是服了她!

不過這把火也讓我們倆敞開了心扉。我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真是什麼老臉都丟光了。

算了,在她麵前我還有什麼麵子呢?

隻要她不去尋死,我整顆心都可以剖給她,丟點麵子又算什麼呢?

這邊跟小小總算是說開了,可鳳鳴的事情還沒解決。

沒辦法,隻能出絕招了!

知道鳳鳴第二天要來拜訪,頭天夜裏我便放開了故意折騰,讓小小一個晚上都沒法兒睡覺,她看起來就憔悴得要命。

次日又在小小的手腕上脖子上畫出些傷痕來。

鳳鳴來做客,小小假作不經意地讓鳳鳴看到她的傷,又慌忙捂住。

鳳鳴還沒察覺,可跟著她來的奶嬤嬤眼神可利著,於是茶都沒喝完就生拉硬拽把鳳鳴給拉走了。

我和小小相視而笑,我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隻等那奶嬤嬤回去跟長公主一說,

像我這樣命硬克妻還虐待屋裏人的男人可沒法兒要。

鳳鳴的事自然就解決了。

我刮了刮小小挺翹的小鼻子:你可高興了?你看看爺為了你,可什麼名聲都不要了!

好在小小也知道我犧牲良多,當天晚上好好地酬謝了我一回。

夫妻兩個聯手趕走情敵,這樣的滋味太好了。

是真好,酣暢淋漓讓人久久難忘。

隻是過了那一次,她就再也不肯讓我為所欲為了,實在是有點可惜。

這之後,大家看小小的眼神都充滿同情。

再後來她生下龍鳳胎,地位在王府裏就穩如磐石。

我慢慢地找茬撤了後院的女人,此後就隻守著她一個人過。

有朋友好奇地問我,不會膩嗎?不會煩嗎?

他們問得真奇怪,喜歡一個人怎麼會膩、怎麼會煩呢?

我總是能在她身上發現一些新奇的東西。

比如說我居然發現她喜歡吃墨!

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怪癖,

她也不是所有墨都吃,人家隻吃鬆煙墨,

趁沒人的時候偷偷舔一下筆尖,再閉緊嘴慢慢咂摸。

再比如她喜歡把首飾都打成空心的,

說是戴起來沒那麼重,其實她是在裏麵藏銀票。

阿九告訴我,這是小小她生母教的。

說是什麼萬一被康王府掃地出門,這銀票還能救命!

我的天我快要被她氣死了!

她這是有多不信任我啊。

可轉念再想想,又很心疼她。

我默默地把釵裏的銀票換成了小麵額的,這樣即使掉了也不打緊,拿出來用也不引人注目。

又把她手鐲裏的銀票換成大麵額的。

手鐲不容易掉,這樣才以防萬一。

我又給她特製了一副珍珠耳釘。

珍珠能夠取下來,底托就是一枚私章。

她可以憑借這枚章在任何一家錢莊取錢,不論數額多大。

我給她演示珍珠耳釘的時候,她眼淚汪汪感動極了。

可第二天這小白眼狼就帶著私章真的上錢莊取錢去了!

我……

票莊掌櫃的在我麵前使勁憋著笑,我的臉火辣辣地疼。

如果是別的女人這樣質疑我的誠意,這樣丟我的臉,早就被逐出家門了。

可她不行。

她是我的眼珠子。

你能趕走你的眼珠嗎?

非但不能趕,你還得好好地對她,生怕把她碰疼了。

我對小小就是這樣的,打也舍不得,罵也舍不得,隻能意思意思地教育她一下。

而她也乖乖給我教育。

那以後,我甚至還有些期盼,盼著她時不時犯點子什麼錯,讓我能多點借口懲罰她。

反正日子就這麼過吧。

她喜歡我也好,不喜歡我也罷,反正她這輩子都得和我在一起,就算死了也得跟我埋一起!

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