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為何?”雪凜的這些話無疑給了紫軒更大的衝擊。
“這個……我雖然比你多活了好幾百年,但是這個問題對於我也是個謎團啊!其實有些事我們隻能等著時機到了謎底自然揭曉,你也不必過於在意。對了,你能解開封印的事我並沒有告訴過別人,因為我不想讓你因此而承受太大的壓力。紫軒,因為我是相信你的。”
原來她竟然刻意隱瞞了這麼重要的事,而且如此體貼地想到了不讓自己承受壓力,怪不得師父沒有追問自己……雪凜那輕柔的聲音在這冰天雪地裏卻猶如一縷春風,讓紫軒覺得一下子通體洋溢著溫暖。“真的……很謝謝你!”這句簡單的話其實是他發自內心的感動。
雪凜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一笑,那麼美,看得紫軒有些失神。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自己和雪凜之間似乎已有了一種不必言說的熟悉與默契,在他心目中怎麼也無法將她當作景仰膜拜的天神看待。
“可是你說我的身份不簡單……”他還是拋不開心中的疑惑。
“你的擔心我很明白……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我說過我相信你,你便也相信自己便可以了,你就是你。其實,我也不是真正的天神呢!”雪凜的口氣依然輕輕鬆鬆,在紫軒聽來卻又是一句驚世之言。
“那麼你……”
“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呢?也許聽完之後,你就不會再對自己的身份那樣介懷了。”
“嗯。”天神的故事,一定是很神奇的典故吧,紫軒也有些好奇。
“這可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以你現在的身體站久了一定很辛苦,坐下來慢慢聽如何?”雪凜說完便隨意地席地而坐,紫軒便也跟著她坐了下來。
“這還得從三百多年前,那場三界大戰還未開始前說起……”雪凜忽而麵沉似水,陷入了回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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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溯到三百多年前。
不知從哪一日起,人類知曉了神的存在,於是膜拜,信奉,祈禱神靈護佑平生,消災解難。於是便有了望星閣的存在。沿海一帶的人們堅信,望星閣是神邸眷顧的仙緣深厚之地,是個不可褻du的神聖的存在。因為神奇是信念最強有力的支持——每隔三十年便會有一名被“天命”選中的“聖姬”降生在望星閣。“聖姬”是天神的使者,肩負著向神明傳達凡人的虔誠的使命。
這一日,是新一代聖姬的第一次祈福儀式。極其罕見地,海上一絲風也沒有,往日的澎湃此時靜若凝息,隻有矮矮的波浪層層疊疊,在豔陽下泛著金黃的粼光。
誦經,祝禱,然後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望著祭壇前那一方水域——一個窈窕的白衣少女輕盈地立於那粼粼微波之上,她便是望星閣新一代聖姬:雪凜。
畢竟是第一次在祈福儀式上舞蹈,雪凜深呼吸。舞起,帶起一片輕歎。飄然轉旋回雪輕,嫣然縱送遊龍驚。小垂手後柳無力,斜曳裾時雲欲生。煙蛾斂略不勝態,風袖低昂如有情。
足尖輕輕點得那浪花兒亂了節奏,水天一色的舞池,壯闊中的萬般風情,這獻給神靈的逐浪之舞鮮明了所有人類的視野,不知不覺失了心神,眼睛瞪得生疼,卻唯恐眨一下眼便會錯過了這一瞬的美好。
一位相貌周正的中年男子穩穩坐於主持禮壇上,眼中閃著明亮的光彩。他便是望星閣現任掌門雪雕,也是雪凜的父親。立於他身旁的美麗婦人卻麵沉似水,明眸中不是如其他人一樣的陶醉,卻是淡淡的憂傷。
“素兒,凜兒是被神選中的‘聖姬’,我們應當覺得欣慰才是。”雪雕看出了妻子淒然的神色,低聲撫慰。
“我明白這是天意……可是,我卻不希望是我們的女兒……”她有些無奈地低下頭。
“吾之神靈啊,雪凜在此敬奉獻祭之舞,誠心祈願萬能而偉大的神靈護佑萬民,普降福祉;祈願今年風調雨順,百姓平安!”夾雜著舞動中的輕喘,雪凜閉眼祈禱。
正在此時,天邊忽然彩光閃爍。依然無風,海麵上的浪頭卻越來越疾,越來越高,掀得雪凜弱柳般的身姿有些難以支衡了。眾人有些驚惶——這儀式一如從前,莫非是哪裏有了不妥之處觸犯了神意?
隻見天邊雲奔霞湧,瞬間射出萬道金光。老祭司興奮地指著天邊,忽而喜極忘形:“吉兆啊!快看,一定是天神回應了聖姬的祈福啊!聖姬請千萬莫要停啊……”主持了三代聖姬的祈福儀式,她還從未見過如此炫美壯闊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