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止的休息室裏。
我抱著滾燙的咖啡杯,但還是覺得身上冷。
好像還是沒有從剛才樂柔兒跳海的事情抽離出來。
“她得了艾滋。”
薑止語調平靜,仿佛在敘述一個動物生病一樣。
“那你還讓她上船來,不怕你的客戶染病嗎?”
薑止嗤笑:“她手上戴著紅色手環,大家都知道,也會避開她。”
好惡趣味的遊戲。
“你不是也碰過她麼。”我隻覺得脊背發涼,一層一層的涼氣順著骨頭往外冒。
薑止語帶嫌棄:
“就她?還沒那個資格被我睡。”
我突然覺得眼前發黑,視線裏的事物一陣陣天旋地轉。
我快步朝衛生間跑去。
劇烈嘔吐起來。
再過兩天遊輪即將靠岸。
而船上的這些賓客,也漸漸恢複了往日裏的正常跟理智。
仿佛隻有樂柔兒的死,隻是一場鬧劇。
沒人追問她的下落,甚至沒有人去試圖打撈她。
晚上我聽到傭兵跟薑止彙報情況。
“少了一個硬盤?那應該就是她拿走了。”
對話結束後。
我感覺到身後有人躺下。
薑止將我的身體輕輕扳過來,溫柔親了過來。
親完後,又啞著嗓子道:
“怎麼還這麼燙?”
從那天樂柔兒跳海後,我就病倒了。
遊輪上的醫生已經看過,但吃了藥仍是昏昏沉沉地一直好不起來。
薑止決定加速返程速度,提前結束行程。
半夜突然又響起一聲槍響。
薑止似乎見怪不怪了。
好像是哪個喝嗨了的境外老板,帶的槍不小心玩走了火。
我燒得昏昏沉沉,一直說著胡話。
薑止衝傭兵冷道:“告訴他們,誰特麼再鬧直接扔海裏。”
他又低頭在我臉頰上親了又親:“阿珂,乖,快點好起來。”
臨近靠岸前一晚。
昏昏沉沉間我又感覺他在解我的睡衣紐扣。
我下意識地反抗,用手推他。
他卻束住我手腕,聲音帶著難以自控的急促:“忍忍,出點汗就會好了。”
這一次,我沒有忍住,哭了出來。
他以為是自己弄疼了我。
但其實,我是被惡心的。
船快靠岸的當天。
我終於好了起來,披著厚厚的外套走到甲板上看海鷗。
遠處朝陽明豔。
審判日,終於要來了。
“阿珂。”薑止突然叫我的名字。
我回頭,他趴在我上方的圍欄邊上,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東西。
他扯了扯嘴角:“看看我從你包裏找到了什麼?真是令我驚喜啊,你自己說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阿珂?”
硬盤,被他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