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萊拎著水桶從廁所的隔間裏走了出來，臉上沒什麼表情。
兩個女生背對背繼續搞著衛生。
六樓的另一頭，男生廁所。
羅敬幹嘔了幾聲。他拍了拍華小波的肩膀：“不行了。”他從口袋摸出了一包煙：“來一支？中華的，味道還淡的。”
華小波搖搖頭。
“那我先歇一口氣啊，等下就回來。”
華小波伸手想要接過華滔滔手裏的拖把：“我來吧。”
華滔滔用肩膀甩開他。華小波固執地：“給我吧。”華滔滔把拖把往地上一墩，幾滴髒水濺到他褲腳上，臉色頓時一變。
華小波有點內疚地看著華滔滔鐵青的臉色：“滔滔，，，”
“媽的，你煩不煩？”華滔滔推了一把華小波：“麻煩你不要擺出這副讓我作嘔的樣子來好不好，看見就火大。”
華小波咧趄了一下。靠在牆上，他側過臉，無法掩飾臉上失落受傷的表情。
華滔滔火騰地衝到頭頂：“我叫你不要裝了，你沒聽見啊？”他拎住華小波的衣領，揮拳打了下去：“**到底有完沒完？有完沒完？”
華小波忍耐地閉著眼睛，雙手撐住牆壁。華滔滔臉漲得通紅，大聲地咆哮：“你給我還手！我叫你還手聽到沒！還手！！！”
在天台舒心地抽完一支煙下來的羅敬吃驚地站在門口，看著華滔滔終於把最後一拳砸在瓷磚上。
鼻青臉腫的華小波跟在武淩身後，垂頭喪氣地看著她辦手續：“我們不是有意的。”武淩虎著臉不回答。
醫生把X光片夾到燈箱上：“還好，骨頭沒有事，隻是軟組織輕微的挫傷。”他坐下寫病曆：“年輕人，不要盲目學習電影情節，拿拳頭砸牆壁或玻璃都是最愚蠢的行為，你不是鋼鐵俠。”
華滔滔下意識地轉過頭與華小波對視了一下，隨即轉過頭去。
武淩怒氣衝衝地走著，華小波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我看你們一點也沒有悔改的態度，剛剛發生這麼大的事，才過了幾天？！你們又給我打架。我看你們是非得退學才安耽！”
“不是打架。”華小波嘀咕了一句。武淩猛地站住，華小波差點撞上她：“武老師，都是我的錯，要罰你就罰我吧。”
“華小波！！！”
華小波盯著地板看，仿佛要把那裏看出一個洞：“我以前，做過一件很錯的事。”
武淩詫異地停住了腳步。
“錯得無法挽回。”
“所以我必須接受懲罰。”聲音低得好似囈語。“我欠滔滔的，就算他想要我的命，我也得給他。”
武淩驚疑不定地注視著華小波瘦削的肩頭，半晌，握了握他的手臂。
華小波抬起眼睛：“武老師，我保證再也不給你添麻煩了，你就原諒我好不好？”他舉著三個手指，一臉的嘻皮笑臉。讓武淩錯覺剛才那一閃而逝的痛楚是自己眼花。“以後你叫我去哪我就去哪，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一切行動聽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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