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完,老者撚須而歎:“哎,不過我們還是失敗了。”
坐在最小孩們的最後麵的,是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孩。他從羊皮襖裏掏出一塊鹿肉幹,送到自己嘴裏,使勁嚼了一口,看著眼前這位名叫拉魯姆的九級尤坦戰士,心中充滿了景仰。他叫月寒,一個十二歲的男孩。
真武大陸崇尚武力,不過,這武修的名稱在不同的國家和民族是不一樣的。在這個很小的部落裏麵,大家把武修稱作是尤坦。隻有最勇敢的人,才被稱為尤坦戰士。
拉魯姆空蕩蕩的左袖和臉上的刀疤就是他榮耀的象征。不過這個飽經風霜的尤坦戰士已經老了,沒有了當年那種舍我其誰的力量和霸氣,任何人,都會經曆衰老和死亡。
拉魯姆剛才講的,是四十年前發生在真武大陸上的一場戰爭。
為了財富和土地,大量南方人湧入萬仞山山脈一帶,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古尤坦曆法1689年,尤坦國王英阿率領兩千名九級尤坦戰士和百倍於己的南方大軍在尤坦主城暗月城南邊的寒鴉草地展開最後決戰,然而包括國王英阿在內的幾乎所有九級尤坦戰士都在南方人如潮水般的進攻中戰死。拉魯姆在付出身中數刀和丟條一隻胳膊的代價後衝出重圍,帶領一小支尤坦族人,來到這塊夾在怒吼江和靜江之間的風牙穀地,已經有四十年了。從那以後,他們再也沒有聽到來自中土的消息。
月寒和其他坐在拉魯姆麵前的少年,是這裏出生的第二代尤坦族人。
一個身穿狼皮襖的少年霍的站起身來,憤怒地說:“總有一天,我們尤坦族人一定會殺回去,重做中土的主人!”
其餘少年無不為這個義憤填膺,血氣方剛的少年佩服不已。
“天蒼哥,我們一定能行!”
“我們一定要當上真正的尤坦族戰士!”
“萬仞山山脈是尤坦族的!天蒼哥最棒!”
作為一個南方人,看到這些人,雲少楓心中有些內疚。四十年前那場戰爭,自己也是個經曆者,而且還是一個領導者。正是因為自己,才讓這些人流落到了極北之地,同惡魔作戰,同猛獸為敵。
這個叫天蒼的十二歲少年,是風牙穀地尤坦族第二代中最強壯最勇敢的六級鬥士,等到今年的鬥武大會過後,通過考驗就可以轉職為真正的尤坦族戰士!看著天蒼光滑漂亮的狼皮襖,月寒充滿了羨慕和崇拜,甚至聞聞那滿是異味的狼皮,都能讓自己高興半天。雖然同是十二歲,但是自己還隻是一個一級鬥士。所有尤坦族男人,如果不能在十六歲之前把自己的戰力修到九級鬥士,不但沒有參加轉職考驗的機會,甚至也沒有娶妻生子的權利。因為一個弱者的後代,不會給這個族群帶來希望。
“族長大人,天雷回來了,收獲頗多。”一個腦袋趴著門板,向盤坐在狼皮墊子上的拉魯姆報告,拉魯姆微微點頭。天雷正是天蒼的父親。聽到“天雷”二字,天蒼立刻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其餘少年立刻起身讓路,月寒行動稍遲,便被天蒼一腳踢開,厲聲說聲道:“蠢貨,像你這樣,尤坦族什麼時候光複中土!你難道打算一輩子穿羊皮襖嗎!”天蒼一腳踢在月寒肋部,非常疼痛,後麵五個少年跟在天蒼後麵魚貫而出,無不怒罵月寒。月寒低下頭,然後抬起頭看看拉魯姆族長,族長搖搖頭,擺擺手,說:“去吧。”
接著,族長回過頭去,對雲少楓行了個捶胸禮,說道:“朋友,感謝長生天讓我們擁有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