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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拽著旺財撒腿就跑,頭都不敢回。

跑到中途,電話突然響起。

是白季。

“我真不知道你住這。”

他歎了口氣。

“小白你見過的,之前都是我媽遛狗。”

我確實見過一隻叫小白的馬爾濟斯。

在核對過他媽媽的姓名外貌後,我確認了白季的身份。

天已經黑了,我倆尷尬地坐在公園長椅上。

兩條狗在視線範圍內,分開拴著。

“你,是不是沒看縫合處?”

我瞥了眼白季,有點心虛。

“那,那這事情確實——”

我決定擺爛。

“沒看,我承認我腦子不好使。”

白季的沉默震耳欲聾。

他指指濃重的黑眼圈,和我講了最近的遭遇。

從七天前開始,他每晚睡覺都會夢到旺財,完全睡不好覺。

依照現在的情況看,應該是因為小白見過旺財,所以會影響到他。

找的大師說,隻有完成旺財的遺願,給我捎話,才能解決問題。

於是就出現了前幾天那件事。

“旺財,真的已經死了嗎?”

我們倆沉默了一陣,白季看向不遠處的旺財。

“它睡著了,我們去看看。”

我點頭,起身時心髒突突地跳著。

如果說現在的旺財不是狗,也不是人,那能是什麼東西呢?

【旺財托夢說,你摸一摸狗的皮,拽一拽毛。

【尤其是縫合處。】

我蹲在旺財身邊,手機收到了白季發來的消息。

我們倆的交流不能讓“旺財”聽見。

天已經黑了,幸虧公園的路燈特別亮。

白季在旺財的正前方,負責安撫。

我則將手探向它的後背。

撥開毛發,碰到縫合處的瞬間,我的手開始抖。

我害怕。

燈光下,那條縫合處十分正常。

當時的傷痕,已經變成肉色的增生疤痕。

我轉而去摸狗的其他部位,準備最後再摸縫合處。

手一寸一寸地摸著,我突然瞪大了眼。

【不止一條縫合線,腿上,脖子上,好多地方都有。】

這不合理啊!

就算是經曆了車禍,也不用開這麼多處刀,縫合這麼多地方吧?

【它太胖了,都藏進肉裏了。

【不仔細摸根本摸不到。】

白季沿著我摸過的地方摸了摸。

而後,他抬起頭看我,開始打字。

【這縫合線,像不像布娃娃?】

我嚇得汗毛都立起來了。

【什麼意思?】

白季發來一串省略號。

我的手摸向旺財的胸口,輕輕按壓。

【手感好奇怪,沙沙的。】

白季摸了摸,捏起狗背上一層皮。

我也有樣學樣,可是被嚇了一大跳。

那狗皮好像跟肉沒有連接,中間浮著一層空氣。

【這麼明顯,以前你沒發現過?】

【車禍重傷活下來的小狗,我都當活祖宗養。】

白季表情凝重,指了指背上那條最長的縫合線疤痕。

我深吸一口氣,小心地觀察起來。

就是一條增生疤痕啊。

我吞口口水,幾乎要把眼睛貼在上麵。

看清楚的瞬間,雞皮疙瘩爬滿全身。

【疤痕是假的,是縫出來的!

【是用肉色膠狀的細線縫的,稍微有點融在一起。】

我視力非常好,和旺財也朝夕相處,可半年時間根本沒有察覺。

誰能縫出這種線?

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季翻出鑰匙串,將上麵的指甲刀遞給我。

【要挑開看一看嗎?】

我接過指甲刀,連吞了好幾口口水。

對準縫合處的一條細線,輕輕地挑著。

這條“狗”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