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了場雨就發起高燒不提,你也沒有我以為的那麼強悍。”少女嘀咕了句,從水盆撈出溫熱的毛巾,擰幹水擦拭晏逸安臉龐。
晏逸安睫毛顫顫,想醒卻沒醒,單單淋雨他倒不會如此,隻是淋過雨的寒氣意外刺激了他體內的毒,所以他才會高燒不退,意識不清。
沒一會,鍾太醫跟著小太監趕到了,兩人朝沈清婉行禮後小太監退下了,鍾太醫則留下替晏逸安把脈。
“長公主殿下,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沈清婉不明所以,“但說無防,”
鍾太醫斟酌了好一會才緩緩道:“臣知殿下喜愛美男,房事中也頗為大膽,可萬事要講個度,若太過隻怕是事極必反。”
沈清婉心裏疑惑,“鍾太醫直說即可,不必彎彎繞繞。”
鍾太醫覺得她是在裝糊塗,他氣的擼了把胡子,道:“他中了毒又因染風寒才高燒不退,種種跡象,難道不是長公主殿下折磨人的手法!”
整個京城皆知,長公主最喜折磨不肯就範的男子,所以鍾太醫以為晏逸安是被沈清婉折磨才會這般淒慘。
“額……”沈清婉看著氣急了的對方,總覺得百口難辯。
他雖不是因她而中毒,但風寒卻是因她所致,怕把鍾太醫氣走,隻好認錯,“是是是,都是本公主的錯,他中的毒可有解?高燒何時能退?”
鍾太醫輕哼,“他的毒老臣也未見過,雖不能解但能暫時壓製,藥方臣已寫好,一會熬好後派人送來,吃過藥便能退燒。”話落,提起藥箱走了。
他剛踏出門,忽然想起自己竟對長公主發了脾氣,而且她不僅沒治他的罪,還向他認錯。
驚悚,太驚悚了,鍾太醫抹了抹額頭的虛汗,著急忙慌的跑回太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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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婉單手撐著下巴,看著晏逸安發呆, 中毒?文裏似乎寫過他從五歲起便中著一種難解的毒,那毒伴隨他成長,毒素也侵蝕的愈發嚴重。
後來……後是怎麼才解了毒呢,沈清婉越回想越想不起來,正當她煩悶不已的時候,藥送來了。
送藥的是個小醫徒,沈清婉接過藥後讓他回去了,她折回床榻,看著還昏迷的人犯愁。
好像沒意識的人不會主動喝藥吧,那她要怎麼喂?嘴對嘴喂?
親美男沈清婉自然不覺得虧,她就害怕晏逸安醒來惱羞成怒,他的好感度本就負數,萬一再降,她可真要玩完了。
可…僵持著也不是那回事啊,他若高燒燒傻了,以後豈不是要賴上她。
掙紮許久,沈清婉決定用嘴對嘴的方法喂,反正他還昏迷,醒來問她她就裝傻就行。
她喝了滿滿一口藥,趁著苦勁剛發作,捏著晏逸安下巴喂了過去,一口接一口,喂藥這裏倒是意外的順利。
喝完藥晏逸安的燒似退去些,沈清婉怕他半夜再發高燒就沒回寢殿,她扯了個被褥,歪倒小塌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