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塵來到廣場,就看到一場殘忍的屠殺。一幅幅被鮮血染紅的畫麵,一次次衝擊著道德與人性的底線。
簫塵目眥欲裂,哪怕是聖人,見到眼前修羅地獄一樣的場景,也會為之暴跳如雷,深深哀慟。
“住手,你們這幫混蛋,快給老子住手!!!”
簫塵身形衝天而起,恍如一尊蓋世凶神般衝入人群。
一拳一掌,兩個道宗弟子在簫塵手中直接斃命。可惜,簫塵始終是晚了一步,眼睜睜看著兩具屍體手中的長劍,將倒在地上的礦奴胸前洞穿,前後透亮。
簫塵猛然將兩個道宗弟子的身體砸入人群,頓時引起一片騷亂。
早就見慣了生死的簫塵,自認對鮮血與奴役已經淡然。然而,眼前一個個倒在血泊當中的礦奴屍體,讓他徹徹底底的明白,何為奴役?什麼才是人命如草芥!
這就是宗門弟子?
這就是所謂的仁義道德?
簫塵漸漸心寒,他的雙目泛起一抹刺眼的猩紅,一聲暴喝,震驚全場:“都給我住手,誰再敢傷一人,老子滅他全家。”
凝聚了簫塵全部修為的一吼,猶如天雷滾滾,怒龍咆哮。
浩蕩音波頃刻間席卷而出,所有聽到這吼聲的人,紛紛捂住雙耳停下手中動作,一些體質孱弱的礦奴,更是因為這一聲吼,震得耳膜轟鳴,口鼻流血。
“混賬,誰敢命令我道宗弟子?站出來,老子活撕了他。”有人暴怒,一刀將一名礦奴一劈兩半之後,視線迅速找到簫塵所在的廣場邊緣。
目光聚集的越來越多,終於有人認出了簫塵。
“媽呀!見鬼了,他……他怎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簫塵……他不是死了嗎?”
道門弟子一陣陣驚呼,恐懼的氣息迅速在人群中蔓延。
聽到喊聲,黎摩霄和景浩也將目光望了過去,瞳孔便是驟然一陣緊縮。
“嘶~~”黎摩霄倒吸了一口涼氣,驚駭失聲:“這礦奴竟然還活著?”
“沒死麼?”景浩嘴角露出一絲玩味,呢喃了一句之後,看了一眼黎摩霄,再不多言。
震驚過後,黎摩霄臉上卻是布滿了森森寒意。
“真的沒死!好,好的很。”他一步步向著簫塵大步流星而去,殺意外放,沿途所過,一幹弟子礦奴,抱頭鼠竄為之讓路。
黎摩霄來到簫塵身前五米,站定。
鏘。
風雷刀直接出鞘,發出一聲渴望鮮血的刀鳴:“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死而複生的,但既然活了下來,你就應該找個老鼠洞藏起來,庸庸碌碌的苟活一輩子。
不得不說——你很愚蠢!”黎摩霄語鋒一轉:“不過這樣也好,可以讓我再殺你一次。放心,這一次我一定會將你徹徹底底的抹殺。
我想你還沒有享受過,一刀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劈成兩半的快感吧。你可以感覺到你手中的刀,一寸寸的剝開那些礦奴的皮膚、肌肉、骨骼,一點點,一點點的切下去。那種感覺,就像吸食罌粟一樣,令人癡迷、上癮,一旦嚐過,便欲罷不能。”
黎摩霄一臉神聖而陶醉,仿佛再訴說一件極為美妙的男子**。
良久,他才從自我陶醉之中慢慢清醒過來,臉上露出嗜血的獰笑:“來吧,讓我再享受一次殺人的快感!”
對麵,簫塵目光一如既往的冷漠。無論黎摩霄說什麼做什麼,都仿佛空氣一樣被他徹底的無視。
也許是在最後爭權的過程中,黎摩霄徹底撕開了平日裏還稍稍偽裝的麵具,露出下麵的猙獰麵目。但無論他怎麼作秀,打從簫塵重新走上礦奴廣場的那一刻……
站在對麵的,已經不是黎摩霄。而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對死人,簫塵顯然表現出來了不俗的耐性。
但也到此為止。
“一招!”簫塵緩緩的伸出一根手指:“對你這種垃圾,殺你我都會覺得惡心。所以……我隻出一招,你如果還能活下來,那麼——我死!”
嘩……
人群暴動,瘋了一般的看著那一道肅殺而立的少年身影。
“瘋了,這奴才一定是瘋了!”這一刻,所有人的大腦,都仿佛已經短路,難以思考。
黎摩霄亦是被簫塵伸出的一根手指,晃花了眼。
他怔怔的看著簫塵半晌兒,突然放出肆無忌憚的狂笑:“哈哈……一招?你要一招殺了我?哈哈……”
黎摩霄狂笑著,麵容扭曲,皺紋像是一條條蜈蚣攀爬。
突然。
黎摩霄身形狂飆而起,風雷刀法從身後舞到胸前,風雷交織,電光繚繞。
飛到簫塵頭頂,黎摩霄所有的招數,去繁化簡,雙手擎刀舉過頭頂,漫天刀光紛紛破碎,化作一道道流光彙聚於刀身之上。